月影婆娑、愁雲慘淡……
搖曳的燭火照射之下,虛無衡慢條斯理的在屋中挪動著步子,三兩步上前,站在冷全麵前,問道:“你就是冷全吧?回答我,半年前,是誰讓你來殺我的?是楊義山,還是楊堅?”
半前年懸案未落,虛無衡到現在也迷糊著呢,他可不相信區區一個楊峰就能請動城外數十裏最大一個大盜頭子幫忙殺人,這裏麵肯定還有別的事。
聽到虛無衡問起,冷全沉默了片刻,病態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不屑笑容:“虛無衡,你膽子不小,跑到我的地盤來質問本寨主了?”
說完這話,冷全的眼裏盡是不耐煩,揮了揮手下令道:“殺了他,明天讓霍元烈派來領取屍首。”
冷全說話的語氣就像在處理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完全沒放在心上。
旁邊的白書生得令,頓時將背後的兩把寒光四射的匕首亮了出來,陰測測的笑道:“找了你半年,確實沒想過會這樣碰見,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唰!
話音落,白書生雙手持匕閃身殺來,那銀亮的匕首在暗夜下奪目至極,借著燭火照射爆閃一瞬,抹著脖子就遞了過來。
“真踏馬白癡。”
虛無衡見狀,毫無所懼,陰冷的爆了句粗口,身子像一團暗影在屋子裏詭異的移動了起來。
唰唰!
兩團影子交錯間,虛無衡輕而易舉的躲過了白書生的抹脖一殺,隨即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身手果決的在白書生的腋下掏了一拳,速度之快,讓白書生也大感詫異。
電光火石間,白書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腦子裏閃過了無數個問號,趕緊內息狂轉,在體表結起青色的玄甲,護住腋下要害。
白書生的反應算是快的了,可是虛無衡的拳速更快,拳風呼嘯打來,空氣連續發出七聲爆鳴,一連串的勁氣疊加之後,轟的一聲,在白書生的腋下爆發開來。
哢嚓!
白書生腋下那未能完全凝結的玄甲,瞬間轟然崩潰,而虛無衡的拳勁在月下爆一團令人迷碎的璀璨紫芒,陰柔中還揣著一團澎湃的火力,狠狠的將白書生擊飛了出去。
半秒鍾後,白書生哇的一口血箭激噴而出,身體撞翻了書房右牆的一整排書架,木櫃盡碎、書卷竹簡打翻一地,再一看,白書生已經倒地不動了,其腋下一個拳大的血洞,正汩汩的往外流著鮮紅的血液。
“混賬……”
見白書生倒地,毒心娘子怒不可遏,揚手就是一把鐵蒺藜甩出,帶著幽冷藍光,呼嘯而至。
閉關半年的虛無衡早已今非昔比,目光揣著濃濃的不輕,腳下宛若紮根地底數十尺深的老樹,身體粘滑的左右擺動了起來。
一大把鐵蒺藜全部落空,隨後虛無衡目光泛冷,唰的一聲高高跳起,其腳底猝然雷光乍現,眨眼間出現在毒心娘子的麵前,雙足狠狠的往其飽圓的胸部一落……
轟嚓!
電光狂閃,毒心娘子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虛無衡死死的踩在腳下,那豐腴圓潤的身子,坐碎了上好的梨花木椅不說,還墩碎了地麵的青磚石板,後背死死的嵌在了泥土裏,胸前一片塌陷焦糊。
對待敵人,虛無衡從無男女之分,出手就是獅子撲兔的姿態……
白書生和毒心娘子二人一個是六品大天士、一個是六品巔峰,在虛無衡的眼裏並無區別,他今天來就是報仇的,順便查清幕後的主使,所以出手不必留情。
他現在是七品巔峰,兩大魂源全部達到了元階八轉,六品境界在他眼裏狗屁都不是。
一腳踩碎了毒心娘子的胸口,後者躺在地上大口的咳血,毒心娘子滿眼的不信,可那踩在身子上的雙腳宛若充斥著千鈞之力,無論她怎麼掙紮也爬不起來。
此時的毒心娘子震撼不已,心裏想的全都是“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之類的念頭。
據她所知,虛無衡曾經是烏木城的廢物,一個廢物,怎麼會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毒心娘心想不通,也沒有機會想通了,胸骨盡碎、心髒被虛無衡力的腳力踩成了碎片,就是天帝來了,也救不活。
三秒之後,毒心娘子瞳孔擴散,死不瞑目。
書房中,坐在書桌後的冷全臉上全是滔天的殺意,這位病弱俊美的城頭寨,心中同樣驚駭莫名。
但冷全還算冷靜,畢竟白書生和毒心娘子在他麵前同樣如同土雞瓦狗,不值一提,冷全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很大信心的。
沉著的冷全坐在書桌後一動不動,麵冷如煞、陰氣森森道:“看來楊家確實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家夥,虛無衡,這半年不見,你一定躲起來閉關了吧,我聽說你當年剛剛突破一品大天士就殺了楊峰,可見你修行的外功等級不低,可惜,遇到本寨,你還是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