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陳平王府徹底亂成了一鍋粥,虛無衡和黃千虎兩兄弟得知費明已死,隻好悄悄離開了陳平王府,他們走的很順利,翻牆出院,捋著大道悄默聲的規避城中守軍,還是從來時的城門出城,並且在路上,還看見了滿身是傷的趙敬帶著幾個跟班狼狽不堪的抬著一副蒙著白布的擔架哭哭啼啼的遇上了從王府迎來的陳平王爺,而整個過程讓虛無衡感覺到最詭異的是,帝都的城門沒封,官軍也沒有戒嚴的舉動。
出了城,二人快步往學院趕,他們怕陳平王爺反應過來,會鎖定嫌疑人,到風玄學院裏抓虛無衡,而這時,他們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正往城裏趕的楚堂等人。
官道上,楚堂從馬車裏跳下來,大步流星的奔著兄弟二人走了過來,破口大罵道:“你們踏馬的吃了熊心豹子膽啦?是不是不把天捅出個窟窿就不自在啊?”
看著楚堂急頭白臉的樣子,虛無衡和黃千虎心裏一陣溫暖,如果不是擔心,楚堂不可能表現的如此急切,這說明楚堂是打心眼裏在乎他們的。
虛無衡也沒功夫解釋,拉著楚堂上了馬車道:“走,快回學院。”
“費……費明呢?”楚堂非常關心事態的結果。
“死了……快,掉頭回學院……”
“瑪德,你們還真給他殺了啊……”楚堂打了個機靈,尿都快嚇出來了,而跟他一起來的關係比較默契的學院們,也是瞠目結舌的看著虛無衡和黃千虎,心想這兩個人膽兒是真大啊,陳平王世子,說殺就給殺了。
虛無衡一看眾人表情驚愕,頓時滿頭黑線的解釋了一句道:“想什麼呢?人不是我們殺的,費明不在王府。”
“啊?”眾人一怔,全部懵比。
“不是,費明不是你們殺你,你們急著跑啥啊?”楚堂費解道。
黃千虎一捂臉:“你這個腦袋,費明不是我們殺的,跟我們有仇是真的吧,萬一陳平王查起來,是不是先能想到我們,我們現在不在院裏,怎麼解釋啊。”
“對,對……快緊回學院,你們也記住,今天誰都沒離開學院,咱們晚上就陪著無衡來著,聽見了沒有?”
“知道了。”
眾人知道茲事體大,根本不敢亂說話,一行人風風火火,火速回返學院。
……
一夜無話,第二下午,虛無衡、黃千虎還有楚堂,確實就待在宿舍裏沒有離開過,費明一死,牽扯頗多,真要到了龍顏大怒的時候,即便是楚堂、範真也攔不住,當然,現在好就好在費明的姑母隻是寵妃,還不是真正的皇親國戚,皇帝未必會大動幹戈。
然而眾人也未免提心吊膽,怕被波及,不過好就好在,人確實不是虛無衡和黃千虎殺的。
昨天夜裏,楚堂已經派手下人回帝都打聽消息去了,至今未歸,大家等了一夜,第二天飯也沒怎麼吃,人困馬乏,但還是強打著精神,等著消息送進來。
剛過晌午,範真來了,進屋劈頭蓋臉就問:“費明是不是你殺的?”
虛無衡抬了抬眼皮,麵無表情道:“不是。”
“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麼還不說實話呢?”
範真急了,但一看虛無衡淡定自若的表情,忍著怒火道:“無衡,事兒已經出了,你得跟我說實話,要不我怎麼幫你啊?”
黃千虎急道:“範院長,人真不是我們殺的,我們昨天……”
“啪!”
楚堂伸手攔了一把,搶著話道:“範院長,昨天無衡受了傷,我們怕還有死士,所以大家一個晚上都待在一起,從沒出去過,不信你問問附近住著的其它人,大家都可以作證。”
“真不是你們幹的?”範真聞言,心裏也開始狐疑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展楠滿頭大汗跑了回來:“費明死了,你們知道嗎?呃……範院長……”
虛無衡、楚堂、黃千虎,還有範真抬起頭……
楚堂道:“我們聽說了,怎麼回事啊?好好的,人怎麼死了呢?”
“唉,別提了,你們知道是誰幹的嗎?”
聽著展楠的語氣,眾人瞬間就意識到,帝都那邊破案了,黃千虎急道:“誰……誰幹的啊?”
“呂甫!”展楠道。
“誰?”眾人一驚,連虛無衡也皺了皺眉頭。
“呂甫!”
展楠喝了口水,娓娓道來:“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比武大會結束以後,費明和趙敬離開了,我打聽了一下,原來費明幾個月一直在找呂甫,昨天才打聽到呂甫根本沒走遠,就在帝都四十裏外的一個小村落躲著呢,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他的堂叔、堂妹,還有一個老人……費明的人找到呂甫的蹤跡之後就派人通知了費明,隨後費明和趙敬趕到,把呂甫一家人都圍了起來,抓了呂甫和他堂叔、堂妹,費明這個畜生,當眾殺了呂甫的堂叔和堂妹,呂甫能幹嗎?所以這小子一急眼,就把費明還有他帶來的那些鷹犬殺的人仰馬翻……事情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