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炷香後,蕭遠空拿著虛無衡寫的清單出了屋子,叮囑中年劉丙前往盛世拍賣行購買清單所列之物。
盡管虛無衡沒有叮囑蕭遠空保密事宜,蕭遠空還是非常老江湖的對劉丙進行了威嚇,才放心把人派出去。
沒過多久,劉丙帶著虛無衡需要的材料回返,至此,虛無衡就留在了這間不起眼的小院子裏,給蕭遠空煉製壓製寒毒的藥丹,還給他銘刻了一塊可以用於靈陣中的玄符。
根據蕭遠空的闡述,這間院子是他昨天才買到手的,因為屋子裏藏一些私物的暗格,所以看似簡陋,卻十分符合蕭遠空的心裏預期。
虛無衡在蕭遠空的住處一待就是三天,這中間,又有兩次官府搜查,都被他躲了過去。
三天後,虛無衡拿著藥丹和玄符對蕭遠空說道:“我現在的藥師修為沒有徹底恢複,隻能給你煉兩種四品藥丹了,這兩瓶藥丹夠你吃兩個月的,每日一粒,再配合我傳給你的呼吸吐納之法,每天午時行功,可以暫時壓製一下寒毒,修煉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布下靈陣的同時將這塊玄符放在裏麵,效果會更好。我還有一些私事要辦,不能在這裏久留,反正你也是療傷,就先留在大寧國吧,有什麼事,你可以去盛世拍賣行,找一個叫墨染的,她是那裏的行首,這是我的信物。”
虛無衡叮囑了一番之後,就將墨染白送給他的黑晶卡放在了蕭遠空的手裏。
蕭遠空怔怔的看著黑晶卡,不覺眼眶微紅:“前輩,那些官兵是來抓你的,你也有麻煩吧,不如讓我跟著你吧。”
“不要前輩,前輩的,你我現在的年紀,要是讓人聽到這般稱呼,肯定會令人生疑。”
虛無衡笑了笑,對待蕭遠空就像對待一個孩子似的說道:“以後在外麵我稱呼你為師叔,到了墨行首那,她要是問起,你不用多說,便說我是你的師侄就好了,還有,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壓製寒毒,這寒毒對你的傷害極大,最近一段時間,能不動手最好不要動手,否則隻會更加嚴重。”
蕭遠空一聽,慌神道:“您是荒帝,晚輩怎敢亂了輩分?這絕對使不得?”
虛無衡唬著臉道:“有什麼使不得的?就是個稱呼而已,又不會少塊肉,就這麼定了,千萬別說漏嘴了,等我想到了清除寒毒的辦法,第一時間給你解毒。”
好一番叮囑,虛無衡才離開了蕭遠空的住處,他從來都不喜歡嘮叨,今日說了許多話,無非是對當年與幾位老兄弟之間盟誓結義的交待罷了,蕭遠空的修為確實比他現在高出太多,他的年紀如今看上去也很青澀,然而在皮囊之下,他還是那個永遠的前輩……荒帝。
自蕭遠空住處出來,虛無衡從胡同裏行轉至大街上,心想著河家的河雲被廢一事已經過去了三天,怎麼著都府和驍騎營的搜查都不應該跟三天前那般嚴密了吧,誰曾想剛出來,便聽到身後有人喝斥道:“小國卿?他在這……”
“站住……”
一聲呼喝,虛無衡回頭,驀地發現街市上一隊驍騎營的軍官以及八名都府衙役奔跑著追了過來。
他愣神的功夫,就被一大群人團團圍住,他仔細一打量,這幾十號人當中,除了京都府衙門的衙役、驍騎營的軍士外,還有很多身著白袍胸口繡有“玄”字紋樣的修玄者。
虛無衡在帝都待的時間也不算短了,自然知道“玄”字紋樣代表著怎樣的意義,那些人正是玄玄府的人。
就在這時,一名騎著高頭大馬的校尉走了過來,腰挎戰刀威風凜凜道:“虛無衡,當街行凶,致人傷殘,本官奉命拿汝歸案,來人,給我拿下。”
校尉大聲喝令,驍騎營的官兵們不由分說拿出手銬腳鐐紛紛圍了上去。
“虛無衡,還不束手就擒。”
“跪下!”
虛無衡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麼發現自己的,但聽到一群官兵上來就要拿人,頓時嗤之以鼻的笑了笑。
“你們憑什麼抓我啊?”
校尉坐在馬上,居高臨下道:“原因你不清楚嗎?玄玄府河雲公子是不是你打傷的?你廢了河雲公子的玄宮,讓他多年玄功盡廢,難道不是罪大惡極?”
“放屁,誰跟你說我廢了河雲?你親眼看見了?”
話音落,校尉身邊一名英俊不凡的青年色厲內荏道:“虛無衡,你還承認?三天前在城南,你和黃千虎做了什麼,有千百人目睹,你還想狡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