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孱弱的火苗跳動,映出騰昆那張陰險狡詐的麵孔,仿佛有著詭計慢慢成形。
聽著手下人的情報彙總,騰昆搓著手中一枚精致的玉珠,珠體的斑駁花紋已然被磨到發亮,隱隱還有一道戾氣散發而出,彌漫在那張陰沉的麵孔上,令得跟隨了他多年的下屬,都不敢拿正眼直視這位全寨最為陰險的主子。
“這麼說,於少遊和牧湛清早就認識了,那古月應該也是於少遊早在兩年多以前因為牧湛清結識的了?於少遊居然隱瞞本公子,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騰昆的下屬聞聲,言語嚴謹的說道:“這個,尙且無法確定,根據屬下打探到的消息,這個古月應該是兩年前才到牧王寨的,此人身份頗為神秘,即便是牧王寨的人,對他也是知之甚少,而於少遊和牧湛清之間相識的要更早一些,很難確定三者之間有更為密切的聯係。”
騰昆聽完,手指輕輕的敲動著椅子扶手道:“不管他們三個之間有什麼聯係,總之牧家的那個丫頭和於少遊的關係不清不楚是真的了,而於少遊肯定知道古月現在是牧王寨的人,他沒有說明,便是有意的隱瞞……”
下屬接道:“公子英明,屬下到是覺得,於少遊未必知道公子與牧王寨結了梁子,因為最近半年,於少遊未曾離開過北山坊,而牧湛清也從未離開過南山坊,兩個人至少有半年沒見了。”
“那是因為最近半年嫣嫣天天纏著他。”騰昆雙手按著椅子扶手站了起來,言語驕狂道:“他於家寨投靠雙龍寨,於家寨主為了能在北山坊站穩腳根,沒少向父親大獻殷勤,嫣嫣能認得於少遊,跟於家寨主不無關係,這於家寨主是想通過聯姻的方式在北山坊徹底立足,而且他知道,隻要讓於少遊和嫣嫣見了麵,嫣嫣便一定會喜歡上於少遊,你看看那於少遊,長的是一張小白臉啊,多少女子為他傾心,嫣嫣怎麼可能不上套。”
下屬跟著騰昆已經很久了,知道這位爺是什麼脾氣,什麼時候說什麼話、用的什麼口氣,下屬隻需要一聽就知道騰昆的心情如何。
見這位爺已經動了氣,下屬便沒再吭聲。
騰昆到也沒有理會下屬,隻在屋子裏獨自徘徊思考道:“於少遊有所隱瞞,是怕嫣嫣知道了內情,唉,我這個妹妹,光是這副長相就足夠嚇跑很多人了,他於少遊必然是怕東窗事發,壞了他老爹的大計……嗬嗬,事情如果是這樣,那到是有趣了。”
騰昆說著,緩緩轉過身道:“於少遊還在寨子裏嗎?”
“嗯,就住在大小姐隔壁的院子裏。”
“好,先讓他住著,把人給我盯死了,沒有我的命令,絕不能讓他離開寨子,另外,你想辦法安排牧王寨的眼線,讓她想辦法接近牧湛清。”
“屬下遵命。”
“還有,這件事先不要讓嫣嫣知道,她那個脾氣,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捅出天大的簍子。”
“屬下明白。”
……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一晃,又是兩個多月悄然而逝。
牧王寨內,牧氏族人以及附近各寨的外戚、寨民大幾百號人圍繞在山寨中央一座高大的武鬥擂台,正群情激湧、興奮莫名的看著擂台上兩道矯健的身影,那一雙雙灼熱的目光從每一個寨民眼中投射出來,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歡呼浪潮,一度將牧王寨一年一度的比武選才活動推向高潮。
大寨內,鑼鼓喧天的聲音經久不息,上百多個隻有十歲出頭的稚齡孩童在寨中長者的率領下,列陣整齊的站在武鬥擂台的正前方,目光死死的盯著擂台上兩個激鬥的身影來回的穿梭。
他們還是稚齡幼童,剛剛接觸玄力、氣旋,有些人才剛剛學習怎樣將靈氣轉化為玄力,連玄力氣旋還沒有凝聚。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修玄的熱愛,更無法忽略,擂台上那兩個作為表演者存在的男子,在向他們呈現,一個合格的修玄者如何發揮戰法古術的技巧。
擂台上,已經晉升為八品天樞的牧湛林,雙手握有一把古樸沉重的玄刀,正擺出虎撲狼噬之勢,目光死死的盯著對麵的虛無衡,那把玄刀之上,器紋痕跡清晰明亮,隱隱有著皓月清霜之輝,豔陽之下,刀身流淌著罡猛的金色玄光,灼的人雙眼都無法正視。
“古兄,再接我一招,打贏了我,今天晚上,我請全寨的人喝酒。”
“牧湛林、牧湛林……”聽到牧湛林意氣風發的挑釁聲,圍繞著武鬥擂台的修玄者非但沒有半點覺得牧湛林為人驕狂,反而激起了無數人的快意以及好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