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又幹淨的木屋內,虛無衡安靜的打量著個玉樹臨風、身上有著一種獨特氣質的外門師兄,心裏已經是相信了對方的解釋。
其實這種事很好理解,如果韓倉是劉大同幕後的推手,那他是絕對不是把自己帶到衛鴻飛麵前的,而衛鴻飛,也不可能跟自己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
聽完了衛鴻飛的解釋,虛無衡暗自鬆了口氣,動作輕柔的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慢慢的品了一口,問道:“韓倉說他知道劉大同背後的人是誰,是真的嗎?”
“是。”衛鴻飛沒有隱瞞,點頭承認:“這件事要從你被罰之後說起,相信你也會有所察覺,劉大同一個外門執事,不可能一個你這樣的低級見習弟子使絆子,你們過往畢竟沒有交集,他為什麼這樣做,我是非常好奇的,所以在一個月前,我就讓韓倉盯著劉大同了。”
“這段時間,根據韓倉的觀察,劉大同跟外門昆玉塔的一個同門交往過密,此人名為廖江,你認得嗎?”
“完全沒印象。”虛無衡連想都不用想,他來紫耀南天才多久啊,外門弟子才見了幾個人,怎麼會認得什麼廖江呢?
衛鴻飛皺著眉頭道:“廖江是昆玉塔的弟子,而昆玉塔除了塔主之外,還有五位護法,其中四護法的公子欒遠宏就是廖江正在巴結的人,我打聽了一下,問題可能就出現在這個欒遠宏的身上。”
“欒遠宏?”虛無衡摸了摸鼻子,心裏叫苦不迭,暗說這個人是誰啊,為什麼要針對我?
衛鴻飛打量著虛無衡的表情,似有所悟道:“你不知道欒遠宏?”
“完全不清楚。”
衛鴻飛無語了:“你再想想,從你來到紫耀南天,都發生過什麼事?有哪些事跟欒遠宏有交集。”
虛無衡苦笑道:“實不相瞞,我到紫耀南天加在一起不過一月有餘,從拿到弟子鑒,再到來到餘山大營,也就是幾天的時間,這個過程除了門內給我入門任務的品郭大師之外,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門內弟子有過交集,就更別提什麼昆玉塔了。你現在問我,我也是懵著呢。”
衛鴻飛手指敲著桌子,精明的雙眼一刻不停的留連在虛無衡的麵孔上,似乎想通過察言觀色,來分辨其內心的想法。
但他觀察了良久,也感覺不到虛無衡有任何撒謊的嫌疑,反而比他更疑惑。
衛鴻飛這才長出了口氣,指尖敲響桌子道:“既然想不出來,那就不用想了,不過我還需提醒你,劉大同是死了,但你的麻煩並沒有就此解除。”
虛無衡道:“我明白,死了個執事,門內定會追查。”
“不是這個事兒。”衛鴻飛擺了擺手。
虛無衡一愣。
衛鴻飛手指點著桌麵道:“紫耀南天再是龐然大物,那也是一個修玄門派,一個執事的死活掀不起多大的風浪,話往白了說,如果劉大同就是一個執事,毫無背景,那他就是失蹤了,也沒有人會管,可問題是,劉大同並不是沒有背景的。”
虛無衡聽著這話有點懵,但已經察覺到了什麼,眉頭輕皺道:“還請師兄指點。”
衛鴻飛道:“我說了,劉大同是受欒遠宏指使的,而不是廖江,為什麼呢?因為廖江指使不動劉大同,這個劉大同之所以能把我頂替下去,也是昆玉塔內的某個掌事在暗中相助,此人不在餘山大營,但也經常出入大營,劉大同的存在,就是為了私底下給此人收集隱雲山的一些玄材的,並且已經長達一年之久。”
衛鴻飛開始介紹起劉大同以及其背後之人的情況:“隱雲山這個地方,表現上看來是門內為了收集源晶礦和督促觀察見習弟子的地方,實際上也是外門一部分玄材資源的囤積地,隱雲山裏有大量的天地玄材,每年給門年能帶來巨大的收益,這個地方明麵上歸餘山部大營掌管,暗地裏卻有各大派係的眼線和人手,就像劉大同,他就是昆玉塔那邊的人,而他直接聽命的人,也是昆玉塔安排的,隻不過這個人已經調回到昆玉塔去了,他是臨走之前,把劉大同安排在這的。”
衛鴻飛一針見血道:“此人名為康默之,他會找你。”
“找我?”虛無衡心中一凜。
衛鴻飛嘴角揚起鄙夷的弧度:“當然啊,他臨走的時候把劉大同安排到執事的位置上就是想借劉大同的手悄悄的弄一些玄材過去,滿足他的私欲,可你卻把劉大同給殺了,你以為在餘山大營安排一個執事那麼容易嗎?他的人沒了,不找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