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衡讓“混”給他報一報潛伏者的位置,“混”並沒有拒絕,因為他知道前者的想法是什麼。
“你身後那兩個就不用說了,剛到的;正對麵千盛靈樹左邊三個、右邊三個;跟你相對的方向,樹的另一邊還有四個,算你和你身後那兩個,正好十二個,你……心裏有譜了吧。”“混”的神魂感知極其敏銳,早就把握住了附近十幾個潛伏者的動向。
而虛無衡一聽,表情頗為驚愕:“啊,還不是一夥人。”
“起碼五夥人。”“混”點頭讚歎道:“局麵有些複雜啊。”
虛無衡思量了數秒,非常機智的判斷道:“那這事已經明了啊,很明顯,其中兩夥以上的人都是前後腳到的,第一個到的先去采集髓液了,可沒想到剛采集上,另一夥人就來了,他們沒辦法,就躲起來了,想做螳螂捕蟬的那隻螳螂,但對方也不傻,看見竹管和瓷瓶根本沒有現身,也躲起來了,緊接著,其它人就到了。”
“混”非常讚同虛無衡的觀點:“沒錯,應該是這麼回事,左、前、右,三夥人各自都是一起的,你身後那兩個是一夥,你自己是一夥,嗬嗬,廢材,對你來說,事情有些棘手。”
“唉,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人這麼多,肯定是狗咬狗,那我就先不出去了。”虛無衡有百般警惕的說著,又問了一句:“你說他們看見我了嗎?”
“看見肯定是看見了,但你躲起來了,又開啟了隱匿符,換了位置,現在他們也不敢肯定你具體在什麼地方。”“混”補充道:“其它人的情況也差不多。”
虛無衡不置可否:“現在就看,誰沉不住氣了。”
千盛靈樹的右側,茂盛的荊棘叢中,一個圓晴環眼的男子雙眼透過荊棘叢的空隙死死盯著那每隔幾秒鍾就流進一滴髓液的瓷瓶,兩隻眼睛都快綠了。
“踏馬的,這麼等下去不是個事兒,那瓶子眼看著就要裝滿了,不等了吧,一瓶髓液足夠了,搶了它再上樹摘幾顆靈果,足夠了。”
話音落下,跟男子爬在一起的瘦高青年伸手抓住了男子那粗壯的鐵臂,唬著臉低吼道:“你急什麼,沒看出來那是個圈套嗎?采集髓液的人就等著我們上鉤呢,剛才那邊又來了幾個,也不知道是什麼身手,你這麼出去,想當出頭鳥啊。”
瘦高青年身邊,蹲著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女子,姿容平平無奇,兩隻鳳眼卻格外的富有神彩,女子道:“朱羽說的沒錯,現在鬥的是大家的忍耐力,誰先出去,誰倒黴,這千盛靈樹起碼有三千年以上的樹齡,髓液多的是,何必在乎那小小的一瓶,再等等。”
男子一聽身邊兩人都這麼說了,頓時按捺住內心的燥動,但嘴上卻是依舊焦急道:“你們就是膽小,咱們三個在一起,還怕誰?這林子,天元境都進不來,就是生搶,咱們十拿九穩。”男子雖然這麼說,但卻聽話的爬著沒動。
青年和女子知道男子的個性魯莽,也沒跟著爭辯。
……
靈樹左邊,另有三個男子潛伏在一處斜坡的上方,其中一個歲數較小的青年所在的位置比虛無衡那邊更有優勢,在他這邊,能看見兩個竹管,一起往兩個瓶子裏流淌髓液,並且都快裝滿了。
瓶子雖然不大,但瓶子裏的蔚藍髓液卻是十分誘人,青年舔了舔嘴唇,有些按捺不住道:“大師兄,還要等多久啊,再這麼等下去,髓液就流出去了,看著太浪費了。”
一個年紀比青年略長一些青年聞聲,低喝道:“你閉嘴,大師兄自有主張,用不著你來提醒。”
“我說是說說,都說這髓液價比萬金,我這不是看著心疼嗎。”青年嘟著嘴回了一句。
爬在最前麵的大師兄,笑道:“你還是太年輕,沒看出這個是陷阱嗎?再等等,別著急。”
……
靈樹的另一側,有四個人潛伏的地方,四名來曆不明的黑衣人披著肥大的鬥篷一言不發的盯著前方,手心裏也滿是汗水。
夜風微涼,徐徐吹拂山崗……
千盛靈樹周圍,像是沒有人似的,安靜的要死,可潛伏在附近的人都知道,這周圍,可是埋伏一些心懷不軌的家夥,正在虎視眈眈。
他們都是什麼人?
來自何方?
恐怕也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跟著虛無衡來的那兩個人,恐怕是最摸清楚狀況的,此刻的千盛靈樹明擺著是危機四伏,可二人偏偏沒有察覺。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們是後來的,並且不像虛無衡那樣,身邊還有一個神魂感知敏銳到變態的老怪物,所以此二人一看見千盛靈樹就懵了,再一看靈樹上結出的三十二顆果實,頓時就激動了,等他們最後看見千盛靈樹的樹幹下還插著竹管,竹管裏流淌出純淨的靈樹髓液,二人當場就鮮血上湧,什麼都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