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月下、小樓,三個人……
煞風景!
小樓內,屏風遮著幕後一名溫婉動人、性子又有些清冷的佳人,隻有兩側明亮的燭火,將那日思夜想的迷人身段折射在半透明狀的屏風上,女子款款而來,長袖若柳,纖纖身姿,哪怕是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堪稱是完美。
可惜,如此美好的夜晚,讓一個醜陋的家夥給攪合了。
黃浩澤怨憤的想著,還必須保持他那儒雅的外表,嘴角帶著淺笑,動作慢條斯理,一絲不苟,目光始終流連在那映出美人影的屏風上。
黃浩澤的對麵,滿臉坑包的範昊卻大馬橫刀的坐在椅子上,一副懶散隨性的作派,完全跟香閨裏的格調格格不入,偏偏此人還不自知。
進屋坐了半晌,屏風後的樓棲月款款道:“一件事兒,聖地大會還有不到半年就要召開了,此次參加的各派仍舊是紫耀南天、不二山、雷山府、九河塔,前幾日我去見了內門的長老,言說此番聖地開啟會擴大一部分領域,這對我們各派都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今年聖地大會可以去更多人……”
樓棲月說著,頓了一頓才道:“我請示了長老,長老給了明月山府六個名額,也就是說,今年除了我們三人之外,還可以去三個人,外門名額加在一起整五十人,內門七十人,把你們叫來,就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剩下三個人該怎麼選?哦,對了,我問了一下,蔡通留在山上,此次不隨我們去了,所以這三個名額當中,我會給蔡通手下的弟子留一個,剩下兩個你們覺得該選誰。”
小樓裏,黃浩澤聞聲彬彬有禮道:“回山主,去年是範師兄的門下去的,前年是我的門下去的,而今年,理當應該輪到蔡師兄的門下,不過今天名額多了兩個,這是好事,屬下覺得還是我們三人門下各出一人,最為公正。”
屏風後,樓棲月沉默片刻,問道:“範昊,你覺得呢?”
範昊大咧咧道:“我覺得不公正,山主,我說句話,你別生氣哈,這往年呢,前往聖地的名額有限,除了山主你必須去之外,剩下的名額都是由我、黃師弟、蔡師兄的人輪換著參加,而裏裏外外呢,也就那麼幾個人,盧懷德、徐聰、還有蔡師兄門下的楊會乾,為什麼是他們,因為他們優秀,實力強,可話又說回來了,明月山府上上下下好幾千號人,達到宗境的不止這幾個吧。”
範昊說著,站了起來,情緒略顯激動道:“山主,我也不瞞您,就在幾天前,門下的幾個師弟還找我商量,說是聖地大會召開時,能不能給他們一個機會,畢竟這聖地之中存在著諸多危險,有的危險,靠的是玄力修為,但有的危險,它就不是啊,譬如有一次,聖地裏發現了一處丹塔廢墟,那玄力修為高的都上不去,最後被昆玉塔那邊一個煉藥弟子占了先機,拿了寶物,而我們聖鑒塔呢,剛開始就是覺得隻要身手好、實力夠強,去了就一定能占上風,可最後怎麼樣呢?還不是被人比了下去。”
“所以,我這次的看法不同,不能再用以前的方法來應對聖地大會了,門下的弟子說的也沒錯,聖地中尋找機緣,靠的是實力沒錯,可也不完全是,有的時候,還靠一點點運氣,我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山主,您覺得呢?”
話音落,樓棲月還沒表態,黃浩澤就不幹了:“此言差矣。”
他也站起來了,盯著範昊針尖對麥芒道:“範師兄,我承認,身入聖地,有的時候是需要那麼一點點運氣,可是你實力平平,運氣再好有什麼用呢?比如上一次,金光山府和我們的人都先找到了那塊寶壁,可最後寶壁被後來的昆玉塔的人強行劫走了?這是什麼?還不是因為昆玉塔派來個天宗八品的高手嗎?咱們的人加起來都不是人家的對手,沒有能力搶到,又有什麼用處呢?”
範昊和黃浩澤平時在山上鬥的就很凶,是凡兩個人碰到了一件事,那意見就沒有統一的時候。
聽著黃浩澤反駁,範昊立馬回擊道:“哎?那不對啊,上一次是因為咱們和金光山府的人爭那塊寶壁來著,要是一開始就一起出手,沒那麼多羅嗦,還輪著著昆玉塔嗎?”
黃浩澤馬上道:“那天的事我問過了,並非金光山府和我們的爭寶壁來著,而是兩個人的實力加起來不足以取下寶壁。”
“你這都是哪聽來的,謠傳吧。”
“範昊,你別胡攪蠻纏好不好?”
“誰胡攪蠻纏了,你說的就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