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鼎成拍賣行後院的隱秘房門再次打開,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手裏拿著幾張皺皺巴巴的宣紙坐在木椅上,目光炯炯有神的衝著尚大師問道:“那位公子還住在後院嗎?”
“是,一直住在那呢。”
“這兩天,他沒有離開過?”
“沒有,昨天就在院子裏坐了片刻,一點沒鬧,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魁梧男子看著手裏的宣紙沉默了下來。
尚大師打量著男子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問道:“行主,是事情進展的不順利嗎?”
“是太順利了。”
魁梧男子遲疑了半晌,如實回應道:“前日我帶著這卷古術跟族內的元老碰了個麵,在他那,我們查閱了大量的典籍,經過數次鑒別確定,這卷名為《銀陽化劍術》的古術是真的,並且還是在鼎天紀中期就失傳的秘本……”
“鼎天紀中期失傳的秘本?”尚大師有些不太懂。
鼎天紀末期,天災現世,毀了很多傳世巨著,而從那個時候開始,直到聖天紀修玄界重新發展起來之後,從鼎天紀末期往前的一些曆史都變得無證可考了,所以即便以尚大師的閱曆,也不太明白,這個失傳秘本是什麼意思。
魁梧男子抖著手裏的古術,道:“意思就是說,在鼎天紀中期之前,這本古術曾經被人擁有過,修煉他的人,是一個名氣不大的劍修強者,這個人曾經以一套《銀陽化劍術》,在鼎天紀時期的羊洲,也就是現在的東州闖出過名堂。元老的玄淵洞裏有一本殘缺的古術經著,曾記載過此人的《銀陽化劍術》,是由這個人的一個弟子留傳下來的,隻不過那個弟子學藝不精,隻留下了《銀陽化劍術》上部的古術口訣,而且還是殘缺不全的。經過我和元老的對照,發現這位虛無衡抄錄的《銀陽化劍術》與那本殘缺經著中記載的所有口訣一字差,同時也比經著中的殘篇古法更為全麵和精煉。”
魁梧男子喘了口氣,讚歎道:“為了求證此門古術的真實性,我和元老嚐試修煉了入門篇的功法,威力驚人呐,可以確定,這門中品昊天古術就是真品,同時,它所具備的古術威力還要在很多我們目前掌握的中品昊天古術之上,是一門非常難得的劍法古術。”
話到此處,魁梧男子非常疑惑的問道:“……按理說,能把這樣一遍古術一字不差的默寫下來的人應該是常年修煉此古術的高手,可你跟我說,拿出這本古術的人是一個隻有天宗一品,年紀還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尚大師,天宗一品,還不足修煉這門古術,這說明那個年輕並沒有修煉,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
尚大師聽了半天,心裏有了大概的了解了,他疑惑著,也吃驚的回道:“倘若是這樣,那隻能說明虛無衡以前曾背記過這門古術?”
魁梧男子道:“這就是我非常不理解的地方了,按照常理,此人身上若有古術,並不奇怪,可他沒有修煉卻提前背記,為何要這麼做呢?抄錄下來,帶在身上,用到的時候再取出來豈不是更加方便?我可以認為,他身上沒有原本嗎?”
尚大師愣了愣道:“他是當著老仆的麵默寫下來的,如果有原本,也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啊,拿出來抄錄,不是更好?”
魁梧男子道:“所以……我猜他身上沒有原本,那這門古術就是他背記的,嗬嗬,如果是這樣那就有趣了,一門古術,他沒辦法修煉,卻死記硬背的記在腦子裏,這個人很聰明啊,另外,古術早在鼎天紀中期就已經失傳了,那他是怎麼得到的呢?”
尚大師聽著,馬上回憶起虛無衡那天的表現,略顯震驚道:“行主,還有一件事,您還不知,那天虛無衡在得知袁姑娘手中並無足夠的靈石支付赤甲雷的費用的時候,還特別問了老仆,說是什麼樣的古術可以拍到上千萬,老仆答,下品昊天古術略有不及,唯有中品昊天古術才值那個錢,然後,他便直接寫出了這門古術的精要與口訣。”
魁梧男子一聽,兩眼爍爍放光:“哦?那這麼看的話,他是隨機應變的寫了這門古術了?之前並沒有出售古術的打算?那他知道的古術就不僅僅這一個了啊。”
尚大師苦笑:“是啊,現在回想起來,虛無衡那天的表現確實非常鎮定,一般人得知拍得了寶物又沒有靈石交付的話,肯定就慌了,可他一點都沒慌,隻是有點怨怪袁姑娘戲弄了他,然後就把古術給默寫下來了。”
“哎呀,那這個小家夥就是有點意思了,腦子裏很有存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