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午時金輝透過茂盛的樹冠群落在虛無衡那挺拔的身軀之上,泛起了略顯矚目的斑駁金澤。
選拔賽進行到這時,所有人心理都已經有了定論,更遑論玉筒已經被盧懷德師兄從追光兔的腿上摘了下來,放入納戒之中,再加上盧懷德師兄那高人一等的修為,所有弟子都是明白過來,那玉筒,再也沒有人能夠奪走了。
然而就在這結局已經定論的節骨眼上,虛無衡卻是閑庭信步的從穀林裏的一株大樹背後繞了出來,背著手,悠然自得的來到人前,看似憊懶卻目的鮮明的擋住了盧懷德的去路。
望著這個南林園的小獸奴,很多不熟悉他的人不覺有些慌神,大家都知道這個小獸奴來到明月山府不久,怕是連那座山都沒去過幾次,他怎麼就如此大膽,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擋下了盧師兄的去路,難道王天全和馬景德的前車之鑒,還不足以讓他壓下心中的貪念,非得不自量力的出個大醜嗎?
他也不怕殺伐果斷的盧師兄取走他的小命。
穀林深處,盧懷德也是有些驚奇,上上下下打量著體態輕鬆的虛無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手中染過王、馬兩個師弟鮮血的金色鐵棍抖出個棍花背身後,言辭譏諷道:“虛無衡,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我說……”虛無衡抬起左手,無比自然的伸了出去:“玉筒,交給我。”
“嗯……哈哈……”盧懷德錯愕一秒,不禁仰天大笑。
盧懷德譏笑道:“虛無衡,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一個小小的獸奴,還妄想去參加西玄聖地大會嗎?我沒聽錯吧?據我所知,你也就隻有天樞境的修為,我就算你突破了天宗境,這麼短的時間,頂多也就是天宗一品,嗬嗬,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天宗一品,配去西玄聖地嗎?王天全、馬景德,已有三品之境,還不是死在我的棍下?你莫不是吃錯了什麼假丹,把腦子吃壞了吧。嗬嗬,醒醒吧,西玄聖地不是你這種人去的地方,別做白日夢了。”
盧懷德血戰王、馬兩師弟,一戰功成,正是得意之時,話也有些多。
聽著這番譏諷並帶有極度羞辱性的言辭,三脈弟子也是跟風般的譏笑了起來,這個小獸師真的好好笑,天宗一品境,還想跟天宗四品的盧師兄爭奪前西玄聖地的名額,確實是腦子壞掉了。
虛無衡沒有在意盧懷德的羞辱,背著手擋在盧懷德的身上,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那麼的淡定從容。
“盧師兄,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天宗一品怎麼了?能打敗你就好了,扯什麼資格不資格的,你打不過我,我不就比你更有資格了嗎?”
聞聽這段看似很繞,但條理非常清晰的話,盧懷德終於笑不出來了,因為虛無衡明顯是在挑釁,說自己不如他。
眉宇緊皺著,盧懷德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他感覺到了,虛無衡並不是在開玩笑,他真的準備動手開搶。
“踏馬的,老子給你臉了是嗎?非逼我動手嗎?”
盧懷德虎著臉低喝道,他那般鐵青的臉色,與之前殘殺王天全和馬景德時一模一樣,眼底充斥的凜冽殺機,仿佛已經宣判了虛無衡的死刑。
然而虛無衡視若無睹,依舊用著不鹹不淡的語氣“勸說”道:“盧師兄,廢話少講,玉筒不交出來,今天你肯定走不了。”
“踏馬的,我到要看看,我怎麼走不了……”
幾句針鋒相對的話,徹底將盧懷德激怒了,一鼓作氣連殺兩名天宗三品,他會忌憚一個剛剛突破天宗一品的小獸師?別開玩笑了。
身後的火焰戰翼明亮閃動著,盧懷德的玄力在功法的調動下湧現了出來,隻見他雙手持棍掄擺,巨大的金色鐵棍瞬間被熾烈的火焰包裹,帶起聲勢猛烈的狂炎,對著虛無衡的身體橫掃而來。
呼嘯的棍風肆虐在穀林之中,穀林內的樹木也是隨之狂擺搖動,一株株蒼翠的小樹在棍風壓迫之下全部傾倒,最終擋不住那棍風的摧殘,紛紛攔腰折斷。
穀林深處,棍風肆虐、火熱侵襲,空氣溫度驟然爆漲,讓他和虛無衡的小小方圓之內,宛若變成了一個天地熔爐。
“呼!”
強勁的棍風橫掃而至,隻眨眼間就到了虛無衡的麵前。
望著那沒有作出閃避動作的虛無衡,所有弟子情不自禁的發出了陣陣驚呼之聲,似乎已經預見了小獸師被那鐵棍攔腰拍斷的場景,畢竟,這可是殺了王天全和馬景德的鐵棍,那鐵棍拍碎腦袋的景象,至今還沒有在眾弟子的心中散去呢。
而實力還遠遠不及王天全和馬景德的小獸師,又能有什麼本事,躲過這要命的一棍?
真是不自量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