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森林,虛無衡尾隨著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穿過茂盛的林地,來到了一座破舊的古鎮中心。
這座古鎮看上去已經有些年月了,狼籍的街道、碎裂的石磚,兩側鱗次櫛比的屋舍多以為破敗為主,很多房屋都倒塌了下去,紅磚青瓦散落一地,由於年久無人問津,古鎮已經被植物掩蓋,外圍長著的參天大樹每隔兩三米就有一株,要不是這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帶著虛無衡過來,虛無衡都不見得能發現此處還有一個古鎮。
古鎮的建築全部長滿了苔蘚、古藤、雜草等植物,其覆蓋麵積大到幾乎籠罩了古鎮百分之九十的地區,如果不是深入古鎮中心,確實很難發現,那些草叢中,還有各種各樣的毒物以及爬蟲,看著盡顯蕭條。
古鎮中心,兩個九河塔的弟子沿著破落的街道直線進入古鎮北側的一間大宅院當中。
這間大宅院,年久失修,早已破敗不堪,裏麵的房屋被植物覆蓋,院子裏長滿了半人多高的雜草,一處假山石旁邊,是一口已經幹涸的人工池塘,裏麵還有一具巨大的獸骨,橫陣於池塘的中心。
虛無衡沒敢驚動兩個鬼鬼祟祟的九河塔弟子,隨著二人進入宅院,看到左右比鄰的景象,莫名有些疑惑。
“這間宅子,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甚至不算奢華,從屋舍小樓的建築風格來看,也沒有什麼讓人醒目的地方,瞧著更像是一個普通大戶人家的居所,除此之外,實在找不出跟修玄者有任何關連的地方,這兩個家夥,為什麼要到這來呢?”
虛無衡有點看不懂了,不過回想兩名九河塔弟子言之鑿鑿的談話,他又心癢難耐,於是便一聲不響的跟著,為了不被二人發現,虛無衡還刻意的開啟了身上的隱匿符,免得被兩個已經凝聚了神魂九河塔弟子,發現自己的蹤跡。
兩名九河塔的弟子偷偷摸摸的來到了大宅的後院,進入應該是後花園的一處區域,隨後站在院門前,其中一個個子略高的弟子道:“等一等,我怎麼總覺得後麵有人跟著呢?”
進入後院的門廊外,虛無衡聽到高個子弟子的話,立馬躡手躡腳的蹲進了草叢裏,他所處的位置,在一間房後,沒有跟的太死,就是怕兩人警覺,沒想到對方果然很警惕,確實發現了不妥之處。
其實,這不是虛無衡的隱匿符出現了問題,而是本身參加聖地大會的人都神神叨叨的,精神力格外集中,哪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疑心,不過虛無衡知道那個高個子肯定是警惕過頭了,他不可能發現自己。
另一個個子較矮的應該是師弟,聞聲道:“曲師兄,你不要嚇我,我沒聽到什麼動靜啊。”
“噓,不是動靜,李師弟,你已經是天宗三品境了,凡事不能靠眼晴看、耳朵聽,還要利用好自身的神魂。”
說著話,曲師兄心神微動,神魂之力無形擴散,開始搜查周圍。
虛無衡明顯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氣機從自己的身體上拂過,但他非常有信心,待在原地一動都沒動。
那曲師兄感知了片刻,李師弟也學著前者的模樣釋放出神魂,可二人最終還是沒能發現什麼。
“連隻活物都沒有,師兄,你是不是警覺過頭了?”李師弟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曲師兄麵露尷尬之色,強辭狡辯道:“小心無大錯,警惕一點有好處,你沒有參加過聖地大會,不知道這當中的凶險,一步踏錯,就不是輸的問題了,小命都沒有了。”
李師弟嚇的麵無人色,身體往曲師兄身邊靠了靠:“師兄,你別嚇我,咱們西玄四派搞這個盛會不就是為了給門下弟子創造機緣的嗎?怎麼會把小命都丟了呢?”
曲師兄聞聲,恨鐵不成鋼的朝著李師弟的腦殼上來了一記爆粟,罵道:“你這個笨蛋,機緣是怎麼來的?那是從別人手裏搶來的,你以為活著出去就是西州天驕了?你告訴你,你記好了,真正的西州天驕,都是在聖地中踩著其它人的屍體走過來的,你要是還抱著閑散的心態,那你就活不長了。”
兩個九河塔的弟子竊竊私語著,根本不知道,他們說的話,全都落在了院外的虛無衡耳朵裏。
“這個曲師兄是老油條了,警覺性夠用,不過他這個李師弟,就差的太多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修煉到今天的。”虛無衡心裏有點瞧不起那個李師弟。
不過這也正常,在修玄界,有些人從修煉開始就是靠自己,一路風雨無阻的過來,見慣了爾虞我詐和險死還生,腦子裏的那根緊繃的神經,習慣性的不會放鬆;但也有很多人,從一開始就順風順水,他們依附著強大的宗門,平時就在山裏修煉,奉行的是藝成出山,其實這樣的人,本身的實力是夠的,可在外麵遊曆和經曆風雨的經驗,就一點都沒有,等到突然離開溫暖的窩巢,還沒來的及體會人世間的凶險,就半路夭折,白白修煉了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