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分鍾前,黑龍潭上……
兩道人影腳下踏下玄光一路急竄,來到了黑龍潭中央。
曲孚頭前引路,李忠南後方尾隨,二人時而向左、時而向右,彎彎拐拐,逃出很長一段距離,而這時,曲孚身後的李忠南目光陰冷的看著曲孚的背影,眼中不斷閃爍著糾結之色。
“動手?不動手?踏馬的,要不要動手呢。”
是的,在這條逃竄的路上,李忠南暗地裏對曲孚起了殺心,因為他知道,曲孚身上有小樓三層的聖地玄寶。
剛才,他上三樓拿到了三件聖地玄寶,全部都是四星玄寶,而這並不能讓李忠南高興起來,相反,他還從心底怨恨著曲孚。
曲孚先上的樓,肯定拿最好的玄寶,星印數量最多的玄寶,這意味著曲孚擁有的星印數量已經超過他了,李忠南想的是,要是現在出手在背後偷襲曲孚,成功機率會非常的高,畢竟曲孚是背對著他的,兩個人又離的這麼近。
但李忠南轉念一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為什麼?
原因很簡單,因為現在他還沒有逃出黑龍潭,而在黑龍潭上,隻有曲孚知道怎麼走才能出去,這個時候要是出手偷襲,就算成功了,那自己多半也出不去了,再加上後麵還有追兵,以自己的修為,很難躲過這一劫。
可現在不出手,一旦離開了黑龍潭,那自己將再也沒有機會殺掉曲孚,奪取他身上的聖地玄寶了,因為曲孚比他的境界要高出不少啊。
想來想去,李忠南也拿不定主意。
但就在這個時候,飛奔在前麵的曲孚突然一頓,停下了腳步,擺手道:“慢著,讓我想想,該往哪走。”
李忠南立馬就急了,因為楊彪、齊誌和虛無衡都要追過來了,關鍵時刻,曲孚居然說自己忘記怎麼走了,這不是玩人嗎?
“曲師兄,你不會吧……他們馬上就追上來了……”李忠南急的都快喊破音了。
但曲孚猶如充耳不聞:“別慌,你看看右邊,有沒有石板。”
李忠南暗道喪氣,迫於無奈取出天器,試探泥沼,可就在這個時候,裝作尋找石板的曲孚眼中突然冷光一現,轉過身來,聲音冰冷的問了一句道:“忠南,剛剛你在二樓是不是撿了什麼了。”
“啊……”
李忠南正用天器捅咕著泥沼,猛然間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回頭,但是他回頭之後看到的不是曲孚的臉,而是一把帶著滔天殺氣和刺眼寒光的寶劍。
“小崽子,老子在外麵遊曆的時候,你還在山上學呼吸吐納的,跟我玩心眼,你配嗎?”
曲孚麵帶癲狂煞氣,用心極狠的一劍斬下……
是的,他的劍不是用來刺的,而是利用劍刃狠狠往下斬下來。
有心算無心,李忠南完全沒有想到曲孚會在這個時候突下殺手,身子轉過來一半,劍鋒帶著刺眼淩厲的青光噗嗤的一聲切下了他的左臂,半條小臂拋飛而起,而心狠手辣的曲孚根本沒打算留手,斬下了這條手指帶著李忠南納戒的小臂之後,一腳將李忠南踩在腳下,用手裏的長劍,凶殘的刺進了李忠南的胸膛。
“噗嗤!”
李忠南嘴裏噴出一口老血,雙手緊緊抓著劍鋒,頭和腳本能的抬起,不可思議看著曲孚道:“你……你……要……殺我……”
曲孚毫無人性的蹲了下來,左手抓著李忠南的手臂,右臂用力一遞,長劍噗嗤一聲從李忠南的後心穿透出去。
他蹲在李忠南的身邊,目光冷厲的爬在李忠南的耳邊道:“你撿到寶物了,卻沒跟我說,想私吞,對嗎?”
李忠南愣住,他突然悟了,原來曲孚看見自己撿到燭台了。
其實曲孚真不知道李忠南撿了什麼,不過就算李忠南什麼都沒撿到,曲孚也沒打算留他活命。
曲孚拍了拍李忠南的臉頰道:“你看,我一詐你就露餡了,不過就算你沒撿到寶物,我也不可能讓你活著,本來我是打算出去以後再殺你的,可惜他們來的太快了,帶著你,就是個累贅,與其死在他們手上,不如我這個師兄送你上路吧,省得你也遭罪。”
毒辣無比的曲孚陰測測的說完,再不廢話,猛的起身將長劍從李忠南的胸口中拔了出來,一腔滾燙的心血噴出一掌多高,隨後曲孚還怕李忠南死的不徹底,抬腳就把李忠南踢進了黑龍潭。
“你身上那三件四星玄寶我是帶不走了,但也不能便宜他們,就當作你的陪葬品吧。”
黑龍潭的泥沼是密度極高的沼澤,即便是修玄者陷進去,也很難脫身,何況李忠南已經瀕臨死亡呢。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下潛,李忠南心中滿是懊悔之意,咬牙切齒的看著曲孚詛咒道:“曲孚,你……太狠……了,你不得……好……死。”說完,李忠南陷進了泥沼裏,黑龍潭咕嘟嘟冒出了幾個氣泡之後,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