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虛無衡跟著孟憨、韓倉還有衛鴻飛、洪飛等人進了城,去了執法院。
在執法院,虛無衡和孟憨沒有受到非人的待遇,而是就在中院右邊的一個廂房裏,由洪飛派來的一個外門弟子問了一些事情的經過。
虛無衡和孟憨也都是如實作答,一點也沒隱瞞,包括自己動了手、下了黑手的事兒也說了,不過後綴是——事發有因。
衛鴻飛就在院子,洪飛則是帶著朱聰去錄供口去了,包括他那四個外山院的弟子,也一律被分開來審訊。
沒過多久,洪飛背著手走了出來,而虛無衡和孟憨、韓倉、衛鴻飛在院子等了很久了,就等著聽結果呢。
“洪師兄,怎麼樣了?問清楚了嗎?”衛鴻飛此時代表四人問道。
洪飛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這麼簡單一件事,還有問不清楚的?”他調侃著回了一句,隨後看向虛無衡和孟憨道:“他們兩個說的,和裏麵那四個說的全都對的上,是朱聰命令他們搜查村子的,而且還把幾戶村民的家裏的給砸了,後來是韓公跟他們起了爭執,朱聰就讓他那四個狗腿把韓公給打了,下手還挺狠,這四個外山院的弟子都招了,一點都不差,就是朱聰,嗬嗬,打死也不認,不過我前前後後問了三遍,他說的全都對不上,可以肯定是撒慌了,所以這事兒已經明了,跟你們沒多大關係,反而虛師弟和孟師弟還有功,阻止了朱聰,這件事,執法院會如實稟告掌院的,到時候應該能給你們記一小功。”
虛無衡聞言,馬上把話接過來道:“記不記功無所謂,事兒弄清楚了就好,不過這朱少打了普通人,算是犯了大忌了吧,應該好好整治整治。”
洪飛挑眉看了他一眼,笑道:“犯忌那是肯定的,但能不能整治,我說了可不算啊。”
韓倉聽完一愣,怒道:“洪師兄,這話什麼意思啊?他犯了門規,還能不了了之了嗎?”
韓倉的聲音有點大,洪飛是個人精,四下瞧了瞧左右,身子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衝著四人道:“韓師弟,這點事兒你還不明白嗎?朱聰要是個低階外門弟子,那不用說,他也麻煩大了,最少逐出紫耀南天了,可誰讓人家的爹是外山院的掌院呢?我家掌院,衛師弟家的掌院,外山院的掌院,還有很多院,包括你們虛師弟,你們太素院的掌院馮慶,他們都是多少年的關係了,人家掌院們都沒紅過臉,現在就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兒,呃,韓師弟,我這麼說你可別不愛聽,事實就是如此,就因為這麼一件小事,你還能把人趕出去嗎?那就是打上一頓,是打朱聰嗎?那叫打朱宗容的臉,你叫朱宗容以後怎麼見人?嗯?”
洪飛看著韓倉道:“韓師弟,你是高階外門弟子,可人家朱宗容是掌院啊,你要是因為這件事兒不依不饒,萬一朱宗容記恨上你了,沒事兒找點小茬,給點小鞋穿,你難不難受?”
韓倉一聽,頓時啞口無言。
沒錯,朱宗容是掌院,跟前者比起來,他韓倉算什麼?
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而已,你就是再高階,也是外門弟子,跟人家掌院沒法比。
朱宗容要是想使壞,那還不容易?隨隨便便找個借口就能把你玩的死死的了。
但韓倉還是氣不過,咬牙切齒道:“那……那就這麼算了?”
洪飛歎了口氣道:“算了也沒什麼不好,起碼朱宗容知道了,還覺得你們顧全了他的麵子,一方麵,你們的麻煩沒了,二來,你們這麼作事,那朱宗容肯定要答謝你們掌院啊,你們掌院也會因為你們合理處置了此事而大感寬慰,最起碼,日後還會照顧照顧你們,更何況,你們先息事寧人了,朱宗容也不能讓韓叔白挨打,你說對嗎?另外,你別看朱聰在外麵欺行霸市、目中無人的,回到家裏,他可是怕極了他這個老爹了,放心吧,我們不打,朱宗容也不會放過朱聰的,這小子一頓板子是跑不了的。”
說到最後,洪飛拍了拍韓倉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韓師弟,退一步海闊天空,又是一舉多得的好事,你可別為了一時之氣,把好事變壞事啊。”
洪飛說話的確沒有照顧到韓倉的心情,可他字字珠璣、句句見血,說出來的話,連衛鴻飛都無從反駁。
最後,衛鴻飛無奈一歎,拍了拍韓倉的肩膀道:“韓倉,算了吧。”
“我憋屈。”韓倉委屈的眼淚都快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