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裏,門窗緊閉,一點風都沒有。
若不是外麵的風,那就是……陰風?
“你少在這裏危言聳聽,”老太太瞪了身邊吳姐一眼。
吳姐趕緊吩咐身後跟著一起的傭人去燒紙點蠟燭,自己則上前把掉在地上的遺照撿了起來。
別說時夏害怕了,吳姐瞧著那照片上的傅二爺,看著也是害怕。
卻還是小心將上麵的髒東西擦幹淨,重新把遺像給擺了上去。
“雲從這才剛走,你們一個個的做事就敢給我這麼懈怠,以後若在讓我發現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定不輕饒。”
“是,老夫人,那兩個玩忽職守的,我已經吩咐下去處理了,您消消氣。”
“滾出去!現在都給我滾出去!”
傭人剛剛點燃了蠟燭,燃起了聚寶盆裏的紙錢,“老夫人,這……”
“把她繩子解開,讓她來!”
那傭人巴不得不用自己在這裏守靈呢?迅速給時夏解開了繩子。
跟在吳姐身後離開了這間像鬼屋的靈堂。
等她們從外麵將門關上,老夫人慢吞吞拄著拐棍,在一邊的蒲團上坐了下來。
時夏在另一邊,揉著自己的手腕。
一道眼神冷冷的掃了過來,“愣著幹什麼?趕緊燒紙錢!”
“是是。”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時夏燒紙錢的空隙,拿眼睛偷偷瞥著那邊的老太太。
直接老太太垂著頭,正坐在蒲團上抹眼淚。
從早上得知傅雲從死了,到現在,她還沒有真正的為這個最疼愛的孫子掉過一滴眼淚,這就是生在這樣家庭裏的悲哀。
她還要應付一群虎視眈眈的餓狼,還要處理傅家接下來的事情,直到深夜,才有時間上來單獨跟傅雲從的“遺體”獨處一會。
時夏這下可是相信了,老太太也不知道傅雲從假死的這個計劃。
但她敢保證,他覺得傅家沒有一個可以讓他信任的人了,但還有人知道他的這個計劃。
否則果果那邊跟她對話可要如何解釋??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傅雲從把假死這招都搬出來了?
不知道,傅雲從在裏屋看著老太太這樣為他痛哭流涕,會不會心下動容,走出來上演一出,還魂……
老太太知道時夏在那邊偷偷看她,但她並不想管。
此時在她看來,時夏已經跟一個死人無異。
“老夫人,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老太太沒有作聲。
時夏就當她默認了,這個時候是老太太感情最脆弱的時候,而她又在一旁守著,從感情上來說,也算是在同一時刻,有點共情了吧。
說不定老夫人會好心情的回答她的問題。
“老夫人,我想知道,傅二爺是怎麼變成那樣的?”
她指的那樣,是昏迷。
應該不是才變成這樣的,該好久了才是。
想到這裏,她不由的在心裏給傅二爺豎了個大拇指。
這種人不拿奧斯卡影帝,奧斯卡都對不起傅二爺的辛苦付出。
“人都已經死了,你再問這個還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