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撐著額頭，無奈地望著她，“上周末在醫院裏跟我吵架，在我家對著我哭了一整個晚上，第二天招呼不打就偷偷溜走的人應該是你吧？現在記起來了嗎？”再想不起來就別怪他不客氣了，新帳舊帳一起算，“我是卓立梵。”
“卓立梵？噢——我想起來了，你曾經給我留了張字條。”方傾格終於想起了他是誰。其實，除了不記得每次痛哭之後的事情外，她記憶力特別好，這來自於爸爸的遺傳。還好，在醫院吵架的事她還記得。
終於想起來了！“好啦，那就上車吧！我們找個地方聊聊。這裏不能長時間停車。”順便把欠他的帳清算一下。
“我們還有什麼需要聊的嗎？”上次偷偷溜走的時候可是打算再也不見的，現在竟然遇到了，讓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先上車！”聲音不自覺地有點高起來，就這麼不願意跟他聊聊嗎？溫和如他，卻兩次遇到她，兩次都要發脾氣。發現她還真有惹他生氣的本事！“你不覺得欠我一個解釋嗎？”
“好吧。”看到他有點生氣，方傾格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地上了車。上次人家畢竟沒有真的撞到她，安慰她一整個晚上，最後，她卻偷偷地溜了，總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分。而且，再次見到他，她對他有種奇怪的好感。
卓立梵把車停在了一家茶餐廳的對麵。下了車，繞到另一側想要幫她開門，她已經自己開門走了下來。
“剛剛隻想著這裏停車方便，忘了問你喜歡吃什麼，就直接帶你來這裏了，不好意思。”卓立梵很紳士地幫她關好門，在她身邊輕聲說，注意到她眼底的一抹悲傷，要教訓她的念頭暫時被拋到了腦後，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地溫柔了許多。
“沒關係的。”方傾格對他的體貼報以微笑。感覺上，他應該是個蠻溫柔的人，雖然他生氣的樣子有點凶。
“那我們走吧。”說完，卓立梵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向馬路對麵走去。
方傾格目光呆呆地盯著他的側臉，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他的手寬大而溫暖，讓她一下子想起了爸爸的手。從小到大，爸爸都是這麼牽著她的手過馬路的，即使現在她已經是個大姑娘了依然如此。心一瞬間安定踏實下來，也溫暖起來，好象那次出院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牽著自己的手吧？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才會對他有種特別的好感？
卓立梵上次就注意到了她的表情，當時雖然覺得奇怪也沒問，再次見到這個表情，他立刻想到了她暗戀的那個人，也許是那個人過去也經常這樣牽著她的手過馬路吧。這樣的想法讓他的心裏有一點失落，終究那個人在她的心裏存在了三年，他們應該有很多美好的回憶吧？
她的手涼涼的，軟軟的，握在手裏會不自覺地想給她溫暖。上次也許就是心底裏的這種感覺，讓他在需要的時候就這麼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吧。從現在開始，不會讓她再有機會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