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
白宋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旁邊則是正在化妝的秦歌闌。
起初白宋還以為小姐姐化妝是因為一會要和他一起出門,自己在她心目中地位還是很高的嘛,白宋有點感動,後來才發現,特麼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白宋正臉對著手機,一副雲淡風輕、神閑氣定的模樣,眼睛則悄咪咪瞥了一眼秦歌闌。
嗯,口紅還沒塗完。
媽的,何止沒塗完,你這口紅塗了得特麼有半小時了吧,雖然咱認不出你這口紅的色號,可不至於連你塗沒塗都看不出來啊,就對著那化妝鏡比劃來比劃去,塗個口紅整的跟萬裏長征似的。
人家萬裏長征好歹還有個終點,你這是不是得塗到地老天荒啊。
你可以侮辱我的眼力,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拜托你演戲也演的像一點好嘛。
秦歌闌要是知道白宋的想法,就“嗬嗬”了。
小老弟,我不是在侮辱你的智商,我是在侮辱你這個人。
白宋不是沒耐心,更不是重度“直男癌”,女人化妝他能等,可秦歌闌這是化妝嘛,這特麼是上刑啊,殺人還不過頭點地呢,你這絕對是在報複自己今天這麼早叫你起床啊。
是不是還得等個良辰吉日,你這口紅才能塗下去?白宋都替這口紅不值啊,攤上這麼個主人,英雄無用武之地。
狗賊!
哼,我不氣,對,我不氣,絕……不生氣!
白宋覺得吧,秦歌闌一點也不大氣,“溫柔善良,以德報怨,相逢一笑泯恩仇”才是理想中的姐姐畫風嘛。
這世間有一種生物,叫“別人家的姐姐”,她會在自己弟弟妹妹回到家的第一時間噓寒問暖,她會無微不至的照顧弟弟妹妹的生活,她會給弟弟妹妹買禮物……弟弟妹妹受欺負了她會出頭,弟弟妹妹遇到困難她會站出來……
再看看自己的姐姐,平時在外麵冷著一張臉,一點不溫柔,這也就算了,冰山美女也是理想中的姐姐畫風嘛。
可是,回到家後,這貨雖然還是冷這個臉,但你瞅瞅她做的那些事,哪一件符合她這畫風的,她這是原形畢露還得再戴個麵具,當了……蒙誰呢。
每每秦歌闌大顯雌威,而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弟,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她壓迫剝削蹂躪摧殘的對象,終日活在她的陰影之下,惶惶不可終日。
做人能不能表裏如一,真誠一點,坦率一點,你要高冷,幹脆高冷到底嘛。
白宋心裏委屈啊,想他堂堂七尺男兒,家裏唯一的男丁,回家了竟然要被女人欺負,這事擱誰身上都受不了吧。
怨念滔天.jpg。
小姐姐定力驚人,白宋是坐不住了,他準備站起來活動活動,剝個橘子吃。
“啪~”一道物品撞擊桌麵的聲音傳來。
在原本安靜的客廳中顯得非常刺耳,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白宋的心髒猛地一跳,糟了,是窒息的感覺。
他脖子僵硬的扭過頭來,隻見秦歌闌嘴角斜向下一道紅色的劃痕分外的刺目。
所以,怪我嘍!
白宋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是幹啥啊,有必要嗎!
“敢作敢當”白小慫慢慢蹲下身子,神技——抱頭蹲防。
他用最悲壯的表情,做著最慫的事。
秦歌闌冷著臉走向了她,過程中還緊了緊拳頭,扭了扭脖子,傳來一陣倒牙的聲音,必殺——有我無Di。
她用著最高冷的表情,做著最慘絕人寰的事。
白小慫怕極了。
他可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這貨化妝的時候一句話不說,他原來還以為這是在給自己施加心理壓力呢。
狗賊,原來你是在這等著我呢哈,不但要在精神上摧殘我,竟然還想在肉體上折磨我,嗬,貪得無厭的女人。
最過分的是殺豬,豬還得掙紮兩下,需要屠夫動手逮住,你這不但要揍我,還得要我白某人自己把臉湊過去唄。
無情。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白宋內心充滿了悲憤,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所以,就退兩步吧,這後退就像挨揍,經曆的多了,就習慣了,我白某自問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不跟女人一般見識。
“劈裏啪啦哢擦……”一陣混亂之後,客廳再次回複了安靜,不,還是有點異動的。
沙發下,破布娃娃一般的白宋蹲在牆角,直吸涼氣,疼的。
隻感覺五髒六腑像是被搗碎了然後倒出來又塞回去一樣,腹腔內一陣翻滾,又是疼痛,又是惡心。
他的衣服破爛,臉上梨花帶雨,眼中還有一絲絲的驚恐,看得出,飽受摧殘。
倒是沒受傷,秦歌闌還是很有分寸的,不傷人,甚至表皮淤青都沒有,想告她都沒辦法,隻是疼,非常疼的疼。
你一個法係超凡哪來這麼精妙的手法,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出來的吧,白宋隻覺得前途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