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如夢初覺,沒想到自己竟然中招了,他一陣後怕,後背都被冷汗打濕。
剛才要是陸葬突下殺手,他絕對十死無生,好在不知什麼原因,陸葬一直在看戲,給了自己翻盤的可能。
這個時候容不得胡思亂想,白宋迅速平複心境,放下自己背著的古琴,然後悄然取出星紋鋼匕首,正握於手中,將刀鋒藏於小臂之下,嚴陣以待,
同時小心觀察著周圍形勢。
依舊還是這座天主教堂,依舊還是這間禮堂,隻是沒有了華燈結彩,沒有了如雲賓客,也沒有了威嚴製服,之前種種,仿佛鏡花水月,黃粱夢一場。
隻剩下,
七月,自己,史內克曼?
白宋尚不知道陸葬的名字,蘇淺語也沒告訴過他陸葬想要殺他的事情,這是他剛剛給陸葬起的代號。
至於原因,這家夥根本就是個蛇人嘛。
全身上下哪還有一點人樣。
他的體型形態和人類類似,但臉上生著綠色的蛇鱗,光亮且堅韌,
眼睛好像蛇眼一樣,向外鼓起,蒙著一層紅紗,顯得有些陰翳。
除此之外,他的手也不像人手,沒有一點肉感,就好像是手骨直接被一層滿是褶皺的厚牛皮包裹著一樣。
手指狹長而尖銳,殷紅的指甲更是閃著金屬的光澤,鋒利如刀。
簡直就是遊戲中的關卡大boss在世。
白宋狠狠吸了一口涼氣,這史內克曼必是人類無疑,隻是如何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基因改造?生化危機?血脈返祖?
白宋疑惑,卻沒有尋根究底,而是繼續觀察禮堂的布局。
然後,他心情複雜——
哦,還有一個老神父。
這慫逼竟然是真的!
此時,這貨正蹲在禮堂的一角瑟瑟發抖中,白宋差點漏掉了他。
這貨蹲那幹什麼,
怎麼不參戰,
豬隊友,
路人甲,
還是老陰逼?
白宋真是嗶了老神父了,這老家夥演的可真賣力,入戲挺深啊。
看著他那張西方意味濃厚的臉,深刻論證了一個千古不易的道理——審美無國界。
猥瑣、欠揍……
白宋想打他,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時候,局勢有些不利,
今天他敢來就是有一定把握對付史內克曼的,甚至他還考慮到了七月有可能倒戈,隻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還有幫手。
你們年組織就這麼閑的嗎,對付我一個真覺還要派出三個人?
雖然這個老神父看著有些不著調,但白宋還真不敢因此就看輕他。
敢站在這裏,那就不是怕事的人!
老神父要是知道,絕對欲哭無淚,
我怎麼不是怕事的人啊,我老怕了,怕的要命啊!
可你們不讓我走啊……
白宋自然不知道他的哭訴,他已經自動將老神父劃入了敵對陣營。
本來還以為能借一下張一泰的東風,沒想到那家夥……啥也不是!
還得自己親自動手啊……
白宋有些憂愁,自己動手,代價太大了啊。
前有狼後有虎,還有一個七月讓人摸不著頭腦。
很有可能二打二甚至一打二變成一打三。
難啊!
白宋長太息以掩涕兮,哀白生之多艱。
“那邊那位,還不過來嗎?”
白宋長聲說道。
聽到有人指名點姓叫自己,老神父整個人都不好了,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哭喪著臉說道:“你們隨意,不關我事啊~”
白宋看著這張好像行將枯萎的菊花一樣的老臉,更想抽他了,
他摸不清老神父的情況,也沒在他身上感受到敵意,所以這貨究竟來這幹嘛的?
還有史內克曼,他又是什麼情況?
“嗬嗬,白宋是吧,長得倒挺不錯的,難怪七月十三會喜歡你。
自我介紹一下,陸葬,年組織代號六月二十一。”
陸葬不疾不徐地說道,一副天上有牛在飛,我隻需要吹爆的無敵姿態。
“史內克曼,你好,我叫白宋,我家七月最近承蒙你照顧了!我今天來是要接她回家的。”
“嗬嗬,史內克曼,你倒是挺有閑情逸致的。”陸葬嗬嗬一笑,他自然聽得出史內克曼的含義,不過他並不在意,誰會和一個死人計較呢。
“白宋,廢種竟然突破了真覺,還是蘇淺語的弟子,不錯不錯,倒也值得我們二人不遠萬裏跑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