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又髒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但從他的眼眸裏能看到,他——很傷痛!來自□和靈魂的傷痛!
“你說誰沒出息?”他低啞而陰狠的問。
“你!”簡單幹脆。
策淩一愣,上下打量玉涵,譏誚道:“婦道人家竟也敢嘲笑本將軍?”
“將軍?”玉涵徹底開始嘲笑,“這裏沒有將軍,將軍是出沒在戰場上的,而這裏……隻有寇。”
策淩怒了,傷痛的目光已變成狂囂,還沒待他開口,玉涵搶先說道:“沒有前途沒有希望的一個人,憑什麼讓小靜為他牽腸掛肚,為他接受懲罰?”
“你說什麼?”策淩跳起來。
“你隻有打贏這場仗,小靜才可以不接受懲罰。”玉涵挑眉咬牙忍著不上前煽他耳光的衝動忿忿的說。
“是何懲罰?”策淩的心掉入了海底深處,徹底毀滅了。
“是……清洗整座皇宮裏的馬桶就是馬……子。”說得有點艱難了。
策淩張著嘴巴呆了。半晌,他堅定而從容的說:“我去!”
第30章
乾清宮一個很偏僻的小院子裏,堆滿了紅漆馬桶。院子裏有個小水池,還有一個口水井和幾個大木盆。木盆旁邊坐著幾個婢女正在刷著馬桶。
最邊上,林雪靜帶著口罩,頭上裹著布巾,穿著自製的護衣正在埋頭幹活。
來到這裏刷馬桶已經三天了,她的胳膊早已酸痛的無法再揮動自如,委屈的淚水也已在第一天哭幹。她實在不能理解老康為何要如此待她,這根本就是在羞辱她。
還是玉涵說的對,不管你林雪靜有天大的本事把康熙哄的顛顛的,隻要你觸及了皇權觸及了尊嚴,照樣翻臉不認人。
想著他日後是如何對待太子和老八的,就該知道在這裏除非你自己掌握的別人的生殺大權,否則一切都是鏡中月。
“死老康,巴結不上你我巴結你兒子去。”雪靜一邊刷著一邊暗自在心裏罵道,這馬桶雖然又髒又臭,好在每個桶身上都雕刻著花,洗幹淨了看挺古樸的。
“雪靜。”三天來終於有人來看她了,她驚喜地扔下刷子跳起來回身看去,小嘴一扁差點哭出來。“十……三爺……”
十三提著一個布袋子走到她近前,把布袋子遞給她,“阿玉給你的,這幾天過的不好吧?”
關心的話語終是讓雪靜無聲的落了淚,結果布袋子抱在懷裏,然後擦去淚水說:“十三爺,回去告訴她,我沒事。”
十三輕歎口氣,猶豫了一下,“策淩他……”他頓了頓,雪靜猛地抬頭看他,眼裏流露出深深的擔憂。十三苦笑,“瞧你這樣子,要是被旁人瞧見又要惹是非了。”
雪靜低下了頭。十三告訴她,策淩已於昨日在皇上那裏領了軍令狀,若敗了,就讓人提著他的腦袋回來見皇上。若贏了,皇上答應他的一個請求。
十三又說:“阿玉讓我轉告你,策淩贏的把握性很大,而他贏了後自會向皇上提親。所以,你要做好思想準備,想好究竟選擇誰。”
雪靜呆了,呆的連十三走前說的話都沒聽清楚,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十三好像說的是皇上已讓四哥和十哥速速回京。
回來了麼?該以怎樣的心情來見麵呢?這個煩惱的問題一直困擾著雪靜。中途玉涵悄悄的隨著十四來看過她一次,問到這個問題時她仍是沒有答案。
心,仿佛被鎖住,連帶著大腦無法思考,更不願去思考。索性躲在那厚厚的殼子裏做個蝸牛算了。
又過了七天,胤禛和胤礻我風塵仆仆的趕到京城。前一日,前來看望她的十三已告訴她他們回來的日子了,所以雪靜在這一天覺得時間是相當的難熬,渴望見到又害怕見到的使得她很是不安,就連馬桶也不刷了,私下塞了銀子給管事的老嬤嬤後,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