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下來,葉秋雨納悶的看著她,之前不就是說天皇貴胄不可直視的嘛,還有原因?

雪靜神秘的四下看了一眼,然後壓低聲音說:“女人如果長期處於心情壓抑狀態下,容易長皺紋和斑點。你想啊,後宮有多少女人,不可能每天都能得到皇上寵信是不?”

葉秋雨點頭。雪靜接著說:“所以啊,新來的年輕的婢女哪能直視呢?”對呀,若直視了不就是看見妃子的皺紋和斑點了嘛,原來皇家這個規矩還有這個原因在裏頭。

長期處於心情壓抑狀態,那不就是說過的不開心麼?早就聽雪靜說過這個妃子那個妃子的娘家背景如何如何,跟她們比,她葉秋雨就是草蟲裏的小蟲子永遠見不到的那一個。

越想,越覺得灰暗。葉秋雨緊抓著雪靜的手,哀求的問:“雪靜姑娘,我該怎麼辦?我想回家……”說著,眼窩兒紅了。家,才是唯一的港灣,回家後和爹相依為命,再也不指望享福了。

確定了葉秋雨的心思後,雪靜暗自鬆了口氣,對玉涵使了個眼色後帶著葉秋雨回去了。玉涵找了個機會問雪靜,萬一葉秋雨把她說的話傳給皇上該如何是好。

雪靜歎了口氣,道:“我有什麼辦法?宜妃娘娘話裏的意思都擺在哪兒了。再說了,她不可能跟皇上進宮,你忍心看著咱們的姐妹以後要痛苦一生?”

這倒是,葉秋雨對老康來說絕對是一過客,既然有我林玉涵在,就不能讓悲劇發生。玉涵不再言語。

雪靜給老康送吃的時候,老康抽空問道葉秋雨在何處,雪靜告訴他葉姑娘今兒個身體微恙在屋裏睡覺呢,老康哼了一聲便不再說了。

待他吃完後,雪靜問道:“皇上,聽說今晚有花船出遊,您去瞧瞧熱鬧麼?”

花船有什麼好瞧的,老康瞪了她一眼。雪靜嘿嘿的搔搔頭,小心的問道:“奴婢能去瞧瞧麼?”

“你這隻狐狸,不給你去,你不怨朕?”老康又瞪她一眼。

“皇上!打死奴婢也不敢!”舉起右手,她嚴肅的發誓道。老康笑了笑,雪靜又說道:“唉,就是葉姑娘需要人照料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老康本已低下去的頭微微抬了一點,但又低下頭看折子。翻開一本折子後,他漫不經心的說道:“朕會差人去照應她,你先退下吧。”

“謝皇上!”雪靜欣喜地退下。老康把目光從折子裏抬起,盯著雪靜遠去的背影,然後笑了。

皇上今兒個真好說話,妃子阿哥前來請假出門看花船他竟然一口就答應了。皇上說累了,想歇息,最後拙政園裏很安靜。

放下狼毫,老康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揉了揉太陽穴,他起身活動了下筋骨,好像想起了什麼,叫上李德全後朝後院走去。

來到一個二層木樓前,樓裏黑漆漆的好像沒人在。老康停在門前,李德全走過去敲了敲,沒人應。“雪靜姑娘?葉姑娘?”老李喊了幾聲,還是沒人應。

莫不是出去了?可林狐狸明明說她身子微恙該躺在床上的阿?老康納悶的朝別處走去。走著走著來到宜妃這裏,守門的丫頭說宜妃娘娘隨林姑娘出門了。

反了!反了!老康大怒,妃子阿哥竟然全都跑出門去,成何體統!老李善意的提醒道:“皇上,您都準了他們的假。”

呃,是哦!老康想起來了,他以為葉秋雨會在嘛,沒人打攪有多好。鬱悶的往回走,走到半路上又不甘心,於是讓老李帶了幾個暗衛也去瞧花船。

河邊,今晚上是熱鬧非凡,大紅的燈籠高高的懸掛了好多,一排又一排把河邊照亮明亮又溫馨。岸邊人頭攢動,擠在河邊看著河裏的五艘花船。

花船上並無花,而是蘇州城最紅的青樓姑娘。花船停在水麵上,輕紗幔帳在夜風中飄飄然,好似給花船蒙上了一層薄霧。透過這層薄霧看船中的姑娘,紅顏淡綠素雅的袍子在夜色中格外的美豔動人。

好不容易擠進人群中,老康四下看了看,黑壓壓的竟是人頭,而船上那些個撥弄琴弦的姑娘隔著薄霧看起來太過朦朧,於是他又擠出人群在人少的地方喘了口氣。

“老爺,前麵有家茶館,能瞧得見河麵上。”暗衛過來稟了他,看著眾人人頭就覺得頭痛,老康便去了茶館。

茶館生意挺不錯,一樓客滿,上的二樓,花了很大的代價先擠進了別人定下還沒來的包間裏。這包間正好對著湖麵,推開窗戶便能瞧見燈火通明的花船。

才剛喝了一杯茶,一直趴在窗戶上的老李突然喊了老康。來到窗戶邊,老康對下麵一看,樓下正站著幾個女子,其中一個仰著笑臉的不是林狐狸又是誰!

有她自然就有林阿玉和葉秋雨,這三個姑娘可真是大膽,毫不扭捏的站在一堆男人中間。但是,這樣的葉秋雨不是更灑脫麼?老康笑了笑,讓一個暗衛下去把她們三個叫上樓。

腳步聲來到門外,推開門後走進來——兩個姑娘。老康怔住了。“奴婢見過皇上。”玉涵上前福了福身。

“民女見過皇上。”葉秋雨也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