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不談,光是對方身為齊斐的雄父這一點,就足以讓言對對方敬重有禮——在過去的日子裏言也一直是這樣有禮的表現著。
左恩實在是想象不出言竟然會和斐的雄父起爭執。
“對,為了任務分配的事。”
像是也為一向穩重的下屬在這件事上的失態無奈,安萊微微歎了一口氣,皺了下眉,“不過,我也能理解他這樣失禮的原因。”
“為了斐?”
左恩想了想,迅速的找著了原因。
“嗯,每年發布給新蟲的任務不可能做到絕對的危險程度統一,總會有一兩組要麵臨超出其他任務危險度的任務,奧齊上將有意讓斐所在的那一組接下今年的高危任務,言對此堅決反對。”
“奧齊上將想將高危任務分配給斐,為了……測試斐的能力?”左恩思考著,也微蹙起了眉,“不,不對,他有著第一手的斐的所有訓練成績單,也在中級實戰訓練上親自見過斐對那名海盜的攻擊,他應是非常清楚自己孩子的戰鬥力。所以他是為了……向更多的蟲族證明斐的戰鬥力?”
“比起‘證明’,用‘展現’來說更合適一些。”
自己皺眉沒問題,但讓雄主皺眉,就是安萊不能忍受的大問題。
他細致撫平了左恩眉心裏那點褶皺,糾正了一下自家雄主的用詞。
奧齊在齊斐進入軍部實習前便說過——“來一起讓那些以為高等蟲族的雄蟲全是戰五渣的家夥們開開眼界”。
對於這番話,他當然是認真的。
能者就該居其位,而不該因性別問題就有所顧慮。
他清楚自家崽的實力,知道對方常年堅持著的鍛煉,以及在訓練場上的踏實努力。
有天賦,肯努力,且成績斐然。
這一場任務測評正是他的孩子以一名士兵的身份,展現自己的第一個平台。
他了解這個任務即使在同類任務裏被列為【高危】,但也仍在他的崽能夠應付的範疇內。
然而他的崽的伴侶堅決的反對了他。
“雄主,請您責罰。”
“?”
已經許久沒見過自家伴侶鄭重其事跪下請罪的情形,齊斐愣了愣。
他不過轉身放一下東西,再一回頭雌蟲怎麼就跪了?
莫名其妙的想著,他伸手就準備將伴侶拉起身,結果他發現言竟然在暗自使力,膝蓋像釘在了地毯上一般,輕易無法拉起來,“……起來說話。”
雌蟲難得抗拒了他,依然堅定的保持了跪姿。
“……”齊斐看著持堅定不合作態度的伴侶兩秒,他衡量了一下對方的姿勢,找好兩個“下手點”,然後彎下/身,將雌蟲就著跪著的狀態強行抱了起來。
“!”
一旦脫離地麵,便沒法再保持跪姿。
言原本按標準的跪姿跪著,低垂著腦袋,準備就今日對雄主的雄父不敬一事主動請罪,然後不管雄主是怎樣的反應,他都要再堅定的重複一遍希望雄主以自身安全為重的觀點。
結果他心中的草稿才起了個頭,他就被力氣遠超常(雄)蟲的雄主強行一把撈起來。
因跪姿而折疊著的大小腿在離開地麵後不由自主伸展開,齊斐調整一下自己手的位置,讓言和自己都能更舒適些,然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雌蟲順著姿勢改變,自然而然的坐到了他的腿上、
齊斐拍拍還有些呆愣的伴侶,對於他們新的談話姿勢非常滿意,“現在可以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