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幾年以前他第一次來到蟲星時,正逢齊斐和言有了第二個孩子,他那時和朋友們一同來醫院湊了好幾次熱鬧。

以厲自身的職位與經濟水平,還不足以支付貴賓區的高額消費,是齊斐在從言那裏知道他的傷勢情況後,主動幫他辦理了後續治療轉移,將後續治療全都交接給貴賓區產科受理。

眼下,司澤已經陪著厲做完了階段性複原檢查,也拿到了檢查報告。

司澤半蹲在地上,感到他承重的那條腿已有些發麻,他不得不換了一邊繼續蹲著。

“至少說句話?我已經換過三次腿了,我的身體素質可沒你那麼好,更沒有阿斐那麼好,再這樣換幾輪下來,晚上的見麵會我大概就隻能請組委會給我派一對拐杖,撐著拐上台了。”

“……”

雌蟲看也不看他一眼,往長椅一側挪了挪,示意人類青年坐到自己身邊。

從他們到達產科,司澤驚詫的叫了一聲“產科”後,前往相關科室,進入儀器檢查,領取檢查結果,從建築內出來,這一路上厲沒有再回應過司澤說的任何一句話,他唯一開口的時候是回答醫生的幾個提問,也都隻是寥寥數字的回答,除此之外再不開口,任憑司澤怎麼引他說話。

在坐到長椅上後也隻低垂著腦袋,司澤隻有以蹲在他麵前這樣的姿勢,才能從下方去看到厲的臉。

“對不起,我那時隻是猝不及防看到“產科”兩個字,一下有些驚訝,我不該那麼大聲。”

“……”

雌蟲低著腦袋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在意這個。

司澤看了看被厲壓在屁股底下的檢查報告數據板,再接再厲,“你確定不把數據報告拿出來?我保證不看!除非你將它主動給我,樂意讓我看。我隻是有點擔心它,我怕它承受不住你的體重。”

“……”

這句話似乎造成了反效果,不僅沒有起到激雌蟲開口,還讓雌蟲的腦袋更低了些。

司澤立即反省了自己這一錯誤激將法使用,對於一個本就處於消極狀態中的對象來說,他這一句話聽在對方耳裏肯定像是在嫌棄對方的體重。

“抱歉,我並不是覺得你很重,這隻是一句不合時宜的玩笑話。”

決定不再繼續抖機靈想辦法逗對方說話,免得哄蟲不成功還弄巧成拙,司澤認真為自己剛才的失言道了歉,然後伸出胳膊,小心碰了碰厲垂放在大腿上的一隻蟲爪子。

“我真的很擔心你。”

雌蟲依舊沉默,但沒有從他的手下把蟲爪移開。

於是司澤大著膽子開始摩挲對方的手背,直至輕輕握住。

厲默許了他這一行為。

“你看,你其實也並不想拒絕我,隻是你還有心結,因為那份正被你坐在屁股下麵的檢查報告,以及你現在身體上出現的一點點小問題。”

“……那並不是‘小問題’。”

雌蟲終於開口,反駁了他對於自身傷勢的輕描淡寫。

“那是。”

司澤更加堅定的反駁了他。

感受著厲依然沒有從自己手中把爪子抽走的打算,司澤將那隻蟲爪握的更緊了些,“你受傷了,你的身體受到了損害,這對於我來說是大問題,我會非常的擔心你,但是當你的身體因為受到損傷而留下了一些後遺症,若你因為這些後遺症而擔心我們無法繼續履行當初臨別時的約定,那麼我要認真的告訴你,這個後遺症對於我來說就是‘一點點小問題’。換個更直截了當的短語來形容,就是‘可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