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楠說：“請牙科專家來判斷。”張小楠越說越有火：“我告訴你，你要搞，別讓我曉得，你要搞你就去搞吧，別讓我曉得，傳染了病別害我就行。你看似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樣子，實際你是一個內心肮髒的人。”潘建東想說又不想說，但還是又說了：“你過於敏感，太奇發聯想了，你活得累不累，更年期什麼時候才過得完。”
張小楠說：“難道更年期就是多疑的時期，難道就是胡攪蠻纏的時期，難道那些為這些事吵架的離婚的都是處於更年期。是你本身就製造了疑點，不是別人要強加於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潘建東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我說不過你，你總是有理就進了電腦房。這次之後，張小楠又痛不欲生，又有好久不理睬潘建東。一次潘建東去找張小楠，張小楠就說我們彼此當工具，有什麼意思，我不想當那個豬了，不想過豬樣的日子了。張小楠很不情願這樣強奸似的。每次潘建東完了事以後就走了，這跟強奸有什麼區別。每次張小楠都有說不出的難受。一般來說夫妻關係好，完了事以後，特別是女人需要一會兒的溫存，這一會兒對於女人來說最為重要，是女人最寧靜最自我的一段時間，是女人最幸福心裏最愉悅最放鬆的一段時間。
而張小楠早就沒有了這樣的感受了，她不但沒有得到身體裏的釋放反而覺得身體裏不舒服，好象身體裏有一股氣憋在裏麵，又好象一隻氣球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又過了一段時間，潘建東出差回來張小楠又發現他脖子上又有一塊烏斑。張小楠被潘建東接二連三的事弄得心也死了精神也倦了，她現在就像一株被潘建東弄焉了的菜，有火都發不起來了，隻是平靜的對潘建東說：“我跟你說過你要搞不要給我曉得，眼不見心不煩。你不知道我說這樣的話是恨毒了嗎。你說哪個老婆會跟丈夫說這樣的話。”
潘建東還是那句話，說他有時候洗澡就是這樣的。張小楠不想說多的也不想說別的，就跟潘建東說：“如果真是這樣就到醫院裏去查一查。我隻是想告訴你，女人是有直覺的是有判斷能力的，任何掩蓋和謊言都逃不過女人的眼睛和思想。你知道嗎，女人四十後是聰明的顛峰時期。”張小楠頓了頓在心裏說：雖然女人四十後最聰明，但也是最傻的時候，也是忍耐力最強的時候，也是瞻前顧後舉棋不定的時候，也是愛情，婚姻和青春失敗結束的時候，也是容顏即逝不得不服老的時候。
張小楠覺得女人是複雜的多麵的又是不幸的人，她覺得做女人不好，遭遇不幸的太多太多，也要忍受和無法忍受的事情，也要接受和無法接受的事情。張小楠想到這裏又接著說：“下輩子我一定要做一個男人，做你的男人，也要你嚐嚐被男人背叛的滋味。你準備做那樣的事做到死也撒謊到死是吧，那你就去做吧，做到死的那一天。不過，我醜話說到前頭，你還繼續那樣搞，還繼續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將來老了，我是不會伺候你的。”張小楠雖然這次比以前要冷靜，但心裏一直生著悶氣。
她覺得她現在的身體越來越不怎麼好了，好象力不從心，底氣不足，容易疲倦，在家裏轉悠久了就頭暈，心髒也有點不好，頸部肩部背部腰部腿和手的疼痛也比以前疼得多了。她擔心以後老了會成為廢物，她不想以後拖累兒子就立遺囑：倘若有病磨願意安樂死。張小楠因此又痛苦了一段時間，她越想越不值得，自己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的為這個家，一心隻有他，鼓勵他支持他，借錢供他讀書，他竟然就這樣的回報她。即使這樣她還都委曲求全著，一次次的原諒他，自己一次次的承受和忍受痛苦，在痛苦之餘還得要管理好這個家，還得要伺候他為他洗衣做飯縫縫補補擦皮鞋。
張小楠想到這些心裏就又有了火，她決定不給他洗衣服了，可是一連好多天她都不忍心都做不出來，有時候衣服放了一上午，到了中午又還是洗了。雖然是洗了，但又有點不甘心，又想到他還一直不悔改，還一次次的傷害她，還一直對她不冷不熱，是他對不起人還那麼冷若冰霜，她實在是想不通。終於張小楠下定了決心硬是沒給潘建東洗衣服了。張小楠雖然沒給潘建東洗衣服，但她心裏還是很難過的，有時候還會感到心疼，甚至躲進自己的房間裏悄悄的流淚。她覺得潘建東上班辛苦還要自己洗衣服，是不是有點過分，但又想到他如此的對自己，他自己洗自己的衣服又不做其它的家務，也不算過分，比起別人的丈夫，比起他對自己的態度這並不為過。不洗不洗就不洗。張小楠在心裏這樣說，就是要整整他，就要給他點顏色看。潘建東自己洗了將近半個月的衣服，而在這半個月裏，家裏的氣氛也凝固了半個月。
終於有一天早晨張小楠看到潘建東收拾要出差的東西，出門的時候也沒有跟張小楠說一聲，因為為洗衣服的事兩個人一直沒有講過話。張小楠覺得他這次借出差的機會可能又是一次逃跑。女人的直覺就是那麼準確，半個多月過去了，潘建東的音訊全無。張小楠這次也倔，她忍著不給潘建東打電話，看他能在外麵住多久，看他怎樣收拾這個殘局。但是後來，張小楠又想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