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望進她的眼裏：“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向伊庇斯神起誓，這樣，你能相信我嗎？”
“蒙卡尤利斯……”
“我說過的，喚我尤珈。”
“尤珈……我……其實我是——”
“陛下。”弗列德在入口處停住，對蒙卡尤利斯道：“祭司們都已經準備好了，請您現在過去吧。”
“知道了。”蒙卡尤利斯對薇拉道：“我讓弗列德帶你去樓下休息。”
“裏麵有些悶，我想一個人在這裏坐一會。”
“好，我很快回來。”
“我將在那裏，為你修建一座世界上最為宏偉的神廟。將我對你的誓言，刻在陽光所能照耀的每一個角落；用我對你的愛意，去交換萬神的祝福。”
“你能相信我嗎？”
“我甚至無法相信我自己。”薇拉對著遙遠的地平線，眼神暗淡：“這樣的我，有什麼資格呢？”
世界對她而言，就像是是透過窗台的朦朧綠紗。
冰涼的感覺漸漸侵襲著身體，薇拉有些艱難地起身想往回走，呼吸卻開始變得困難，接著是轉瞬而至的無限黑暗。
窗紗 之六
“陛下，至少等占卜結束……”弗列德的話還沒說完，蒙卡尤利斯已經起身朝門口走去。
“說，到底怎麼回事？”
“是。”守衛幾乎是用跑的才跟上蒙卡尤利斯的腳步，一邊抹汗一遍報告道：“我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暈倒了，恰巧當時提亞大人經過，現在他正在照顧……”
“提亞？”蒙卡尤利斯皺了皺眉頭，推門而入。
薇拉躺在床上還沒有醒來，提亞正在將用草藥汁浸過的毛巾擦拭她的額頭，見到蒙卡尤利斯走近也沒有起身行禮，隻是喊了一聲：“陛下。”
“她還好嗎？”
“燒退了一點，但是情況並不好。”提亞望著薇拉泛著潮紅的臉，繼續道：“現在得等她醒過來，才能繼續下麵的治療。”
“知道了。你先下去。”蒙卡尤利斯在薇拉的床邊坐下，將她露在外麵的手小心地放回被子裏，對外吩咐道：“馬上準備回宮。”
“陛下，恕臣直言，她留下來比較好。”
“你說什麼？”
“這種情況下如果您執意帶人回宮，可能會讓病情變得更加嚴重。我不能讓您這麼做。”提亞不卑不亢地答道。
“陛下，提亞的醫術就連大醫官亞爾曼也是承認的，不如就讓她留下吧。”弗列德走到蒙卡尤利斯身邊，道：“等到婚禮結束，再將她接回王宮比較妥當。”
“弗列德，閉嘴。”
“陛下，阿曼達住進狄侖殿是無可變更的。”弗列德勸道：“接下來的日子宮裏為了您的婚禮一定會忙得不可開交，今天早上發生的事還可能重演，就算是為了薇拉好，您也應該將她留下。”
薇拉難過地呻[yín]出聲，嘴唇張合著，卻始終沒有發出一個音節。
蒙卡尤利斯握住薇拉冰涼的手，對提亞和弗列德道：“都出去”
“是。”
“是。”
提亞閉了閉眼，薇拉默默忍耐的樣子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樣的時候，她竟然喊不出一個名字。
***
“若蘭！若蘭！你醒醒！不要！若蘭！”
“小……小心……”
“若蘭！不要死！若蘭！嗚嗚……不要……不要離開我……”
……
“我以後……要怎麼辦……”
“你還有我，我會陪著你。”
“可是……若蘭沒有了……”
“你還有我，我會陪著你。”
“若蘭她以前也這麼說……嗚……”
“薇拉，你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