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百九十一 再相遇:大白是頭成功的虎【六千總更】(2 / 3)

我亦掙了掙,可弦衣無論如何就是不撒手。

結果弦衣怒了,大白也怒了。一人一虎作勢就要杠起來。幸得羲和一直捏結界護著桌上的烤全羊和羊肉湯免遭弦衣與大白風風火火進來惹起的塵埃的侵害,她忽而閃身往前,一手捏住了大白的毛耳朵。大白吃痛了,扭頭就對羲和呲牙咧嘴,羲和麵不改色地眯了眯眼,當即大白的氣勢就矮了半截。

羲和道:“你就是上古跑出來的魔獸?人家久別重逢,你湊個什麼熱鬧,不嫌破壞了美好的氣氛麼。將才我還覺得很傷感,但你現如今令我傷感全無。”

大白哼了兩聲,再扭頭不滿地看了弦衣兩眼,而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開。

我道:“久別重逢固然歡喜,但弦衣你莫要這樣,我這不是回來了麼,你讓我沒有靈感了。況且我羲和阿姊還在呢。”

弦衣滿意地抱著我撫了撫我的發,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隻要我還能看見你,比什麼都好。”說著他總算才放開了我,扭身看著逗大白逗得正興起的羲和,難得正經對羲和作揖又道,“見過龍君君上。弦衣感謝君上一直以來對流錦的照拂。”

(三)

羲和在桌前若無其事地坐下,繼續撕羊肉吃,邊道:“不得不說,你這個小輩著實是識大體。麒麟族雖是花心了些多情了些,其餘的倒還有個分寸。就比如這烤全羊和這下羊肉的酒,你布置得甚好。”

弦衣牽著我亦走到桌前,即便是給羲和斟酒也沒放開我。牢牢實實地被他緊握在手心,看他笑眯眯與羲和明媚如春道:“君上說這些,究竟是在誇耀晚輩還是在損悔晚輩呢?”

羲和受了弦衣的酒,一飲而盡,道:“那你說本君是在誇耀你還是在損毀你?”說著羲和就丟給了大白一根羊骨頭,盡管大白看起來不大歡喜的樣子,卻還是張口去啃羲和給的骨頭。

我亦是在啃骨頭,頂著弦衣赤(蟹)裸裸熱烈的視線。他隻是撐著下巴看我,時而抬手替我攏發。我停下嘴裏的動作問他:“你光是看我,不吃啊?”

弦衣笑道:“我看著你吃。”

“你這般看著我吃我胃口會小一些”,我撕了一根羊排給他,道,“來你也吃。”

弦衣挑挑眉,隨即手握住我的手就著往羊排上麵咬了一口。他小心翼翼道:“一會兒吃完了之後,你隨我回去,可好?”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羲和就先一步道:“且莫說流錦阿妹不會隨你去,你這少年,想將流錦阿妹帶回去如何安置?莫非是同你的那些美姬妾群放在一處?”

弦衣顏色微變:“君上恐是有些誤會。若我帶流錦回去,必不會是如君上所說的那般。”

羲和懶洋洋道:“本君向來不怎麼八卦你們這些後輩的私事,可像本君這樣不八卦的人也能對你私生活泛濫一事略有耳聞。不曉得這其中究竟有什麼誤會。寂寞歸寂寞,無助歸無助,但是都莫要拿有可能會傷害自己所愛之人的事情來玩笑。如此,她還怎能與你回到過去?”

羲和話語一出,弦衣沉默不言,眼底裏的光芒乍失。難免我覺得羲和阿姊這話有些過重了些,刺傷了弦衣的自尊心。

遂我連忙補充道:“羲和阿姊雖說得嚴厲,但不失為一番深刻的教誨。其實我對此事倒不是特別在意,也不是因為此事而不願隨你去,而是我與羲和有重要的事情做,我們是為了藝術尋找靈感而來。”

“流錦……”弦衣垂下眼眸,動了動唇輕聲念道,“你是不是在怪我晚了?”

我頓了頓,再將羊排遞到他嘴邊,笑道:“乖我們不說這個沉重的話題,先吃肉。”

後來我們都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弦衣喝了許多酒,看起來似吃得十分開心。可我看著卻無不心酸。

事到如今,我依舊是不能回應他呀。

羲和搖頭歎息:“情啊,委實是個傷人至深的東西。”

弦衣蔥白修長的手指撕著羊肉喂我,神色迷離地笑著說:“我很想你,連睡覺都很想。是他們對我不公平,不準我先找到你……那些女人,或是眼睛或是鼻子有些許的像你,可仔細一看又曉得那不是你,你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

(四)

吃進去的肉很辣很嗆喉,愣是將我的眼淚都嗆了出來。我四處朝水往口中灌,唏噓著道:“弦衣,在吃肉的時候是很忌說煽情的話的,因為那樣的話會很容易被嗆到,就像眼下我這般。”

弦衣媚眼如絲,迷迷離離:“那好,那我不說了。”

大白很殷勤地跑過來伏在我身邊蹭我的腿,我笑著伸手去輕輕彈了一下大白的額,隨後摸著他的虎頭,往麵皮上蹭,邊道:“你也不要覺得太委屈,因為我也並沒有忽視你的存在。在人界的時候,盡管你變成了一隻溫順的狗,但也仍舊沒有抹殺你胸中一頭虎的本性,陪我在人界度過數個春秋。大白你做得很好,是一頭成功的虎。”

大白驕傲地昂起了頭。

羲和適時閑適道:“流錦阿妹,這頭虎兒頗有些楞頭青,拿來當座騎該是很合適。”結果大白一聞言當即就驕傲不起來了,躲羲和躲得遠遠的。羲和似笑非笑,也沒再說要大白當哪個的座騎,我也曉得她純粹是為了想逗一逗大白。

後來我們都拋開了各種感傷話題,隻吃肉喝酒,盡情而暢快地享受一遭。其間弦衣醉了,趴在桌上瞌了一會兒,待醒來之後整個人又變得輕佻、不正經了起來,似方才的低落情緒全然不曾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