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大帥氣定神閑地對斯蒂芬勾一勾食指,斯蒂芬忙上前幾步。
“你說……我還有不知道的事兒,指的是什麼?”
斯蒂芬笑道:“大帥,潘老板這一次要處理的,確是一件私事兒。可惜女人做事,終究公私不太分明,做著做著,便耽誤了生意。您也瞧見了,外頭那屍體……”
“我可以退你定金!”潘小月幹著嗓子提議,臉上笑意全無。
“這個……”閻大帥肥大的臉上隱約浮起一股怒意,卻還是強忍住了,指節毛茸茸的掌心裏仍恢複了玉球相擦的“嗡嗡”聲,“別把定金看得太重,咱們要的是誠信。啊!你看老蔣跟我閻某人做交易,要槍要炮要糧,都是一句話的事情,那就叫仗義!叫兄弟!那千兒萬把的定金,不要也就不要了,沒什麼了不起的。可是潘小月啊,我閻某人最痛恨的就是被人當傻子,你以為那是退了定金就能解決的事兒?”
▃思▃兔▃在▃線▃閱▃讀▃
“更何況,她一時之間還退不出那定金。”斯蒂芬又來火上澆油。
潘小月牙根一挫,怒道:“斯蒂芬!你別太得意!”
“你是真想讓我把當年的事情全抖出來呀?”斯蒂芬轉過身來,聲量亦提高了許多,生怕閻大帥聽不見似的。
“你……”
“你那點兒底子,早就被掏空了吧!”斯蒂芬指了指躺在杜春曉身邊的紮肉,“錢在哪兒,如今恐怕得問他。”
潘小月隨即瞪著紮肉,狠狠道:“怎麼回事兒?”
“哼!”紮肉忍痛坐起,眼中有報複的筷感,亦包含若有若無的憐憫與譏諷,“潘婊子,你真當爺是癡情公子哥兒,啥都不要就白白陪了你個把月?爺若不從你那兒拿點回扣,那還配出來混?你那萬年不點火的壁爐裏,金磚、銀洋和首飾還真不少,爺跟小刺兒搬了整兩天才搬完!哈哈哈!”
“喲!這麼說閻某人如今想要回定金,息事寧人都不成啦?”閻大帥見潘小月已被逼入絕境,反而興奮起來,那是聞到血腥味兒之後,施展殺戮的前兆。
“這主子都沒錢了,你們這幫狗腿子還跟著她混什麼?做夢等收錢嗎?走走走!”紮肉抬起慘不忍睹的廢手,向潘小月的人使勁晃了晃。那幾個壯漢麵麵相覷了數秒,果真一個個貓著腰走出去了。
閻大帥遂饒有興致地指著紮肉道:“不錯啊!小夥兒機靈!我喜歡!我喜歡!”
話畢,便繼續盯著山窮水盡的潘小月。
“閻大帥,我潘小月沒用,落到這般田地,如今要殺要剮聽憑您處置!”
潘小月邊說邊走到閻大帥跟前,沒有下跪,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那把精巧玲瓏的珍珠手槍抵住了閻大帥肥厚的下巴。
【2】
潘小月的突然舉動,把所有人都唬了一跳,倒是杜春曉對她生出無限的敬佩來,歎道:“我可總算知道你這樣的女人是怎麼能在幽冥街混到這個地位了!”
“不想腦袋被轟成爛西瓜,就讓你的人退下。”潘小月不曾理會杜春曉的讚美,隻將槍口往閻大帥的下巴裏再戳深了一些。
閻大帥一臉陰沉地答道:“你知道,我閻某人最不喜歡被人威脅。”
“我也不喜歡。”她不曾畏懼半分,頗有些豁出命去的架勢。
“退下!都退下!”閻大帥隻得大叫,那些士兵愣了半秒,便齊刷刷往禮拜堂外頭去了。
“讓他們退出教堂。”潘小月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