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就像是剛做完整形手術一樣,上下唇翻著,露出裏麵還帶著血的牙齦,與缺掉了門牙的兩排牙齒。
就是說話,她的嘴唇都合不攏,發出的聲音也是口齒不清的,需要仔細辨認,才能知道她說些什麼。( )
現在,隻要嘴巴動一動,口水就順著打了麻藥後,毫無知覺的下唇往下淌,滴落在被單上,染出一片水漬,看著惡心至極,就像是沙皮狗淌下的涎水。
“我不要!不要!”鍾玉踢打著,就要下床,可是腿上打了麻藥,毫無知覺,剛一著地,整個人就趴倒在了地上。
“小玉!”鍾旭東想要進去病房,卻被警察給攔住。
鍾旭東整個人趴在病房門上那隻有臉大的窗戶上,不停地拍打著房門。
“爸!爸!救我!救我!救我出去!我不要出事!爸!嗚嗚嗚嗚!”鍾玉哭著,在地上努力地爬,一直爬到門口,用尚有知覺的另一隻腳支撐著自己,沿著門站起來,臉貼在玻璃上,雙手不停的拍打著門。
“爸!嗚嗚嗚嗚!救我!救救我!我們現在有錢了!救救我!我們有錢了,以後又有好日子過了!我不要坐牢!不要有事!爸——”
“小玉!”鍾旭東也猛拍著房門,想要將門打開。
“抱歉,現在不能接近犯人。”警察將鍾旭東帶離門邊,緊抓著他,不讓他再考前。
鍾旭東塊頭雖然大,可又哪裏是人家警察的對手,人家都是按照骨骼位置來鎖著的,用的是巧勁兒,任鍾旭東再掙紮,也掙紮不開。
警察跟同事使了個眼色,同事也閃進房門,將鍾玉給抓了起來。
“你老實點!否則我們就要把你綁起來了!”警察抓著還在不停地撲騰著的鍾玉,怒喝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爸!救我!救救我!我不要呆在這裏!我要出去!爸!”鍾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可是警察仍然麵無表情,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居然有膽子當綁架犯,現在後悔也晚了!
“別愣著,過來幫忙,把她綁床.上!”警察對醫生說道。
醫生立刻將鍾玉的胳膊連同身子一起用白布條綁了起來,像對付精神病人一樣,將她鎖在了床.上。
“爸!嗚嗚嗚嗚!媽!”鍾玉喊著。
這一聲聲的,把鍾旭東和鍾母的心都喊碎了。
“她怎麼會去綁架人?怎麼會啊!警察同誌,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女兒雖然驕縱了點,可不是壞人啊!”鍾旭東見女兒被綁了起來,忙說道。
自從“鍾氏”倒了,他就像是老了十歲,頭上花白的頭發也不去染了,顯得更加蒼老。
“是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女兒不會這樣做的!”鍾母也說道。“警察同誌,讓我們進去,跟她說說吧!要是有什麼誤會,就讓她全說了!”
“沒有誤會,我們有充分的證據。”警察說道。
“什麼證據!”鍾母想也不想的問道。
“對不起,我們不能說!”警察說道。
鍾母立刻拉住鍾旭東:“旭東,你可要想想辦法啊!咱們家現在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小玉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鍾旭東也隻能悲淒的歎氣,他現在又能想什麼辦法?
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誰會聽他的呢!
可是妻子哭成了這樣,鍾玉又是他唯一的女兒,他就是豁出老臉不要,也得想辦法救啊!
不得已,鍾旭東給以前的朋友老董去了電話,出乎他意料的,老董卻是念著舊情,願意幫忙打聽一下,隻不過他說:“老鍾啊!我覺得這事兒有點懸!聽說這次出動的可是特警,這樣的隊伍,可不是輕易出動的!你女兒綁架的罪雖然大,可也動用不了他們,我看這裏邊肯定是有上麵的人參與了。”
鍾旭東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隻能說:“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你能不能打聽出來,要是不嚴重,我就是砸鍋賣鐵,去地下錢莊借錢,我也把錢湊出來,把關節給疏通了!”
“行,那你等我電話吧!”老董說道。
可掛了電話還沒五分鍾,老董就來了電話:“老鍾,這事兒真幫不了了!真的是有人要弄你女兒,上麵下了死命令,這回不管找什麼關係,都不會放人。”
老董沒說的是,鍾玉還有把牢底坐穿的可能。
他也沒說出麵的人是相逸臣,這個男人他可不敢得罪,摻合進去隻是給自己找麻煩,所以隻要讓鍾旭東死了這份兒心就行了。
“我知道了,謝謝。”鍾旭東垂頭喪氣的掛了電話。
“怎麼樣了?”鍾母忙問。
鍾旭東失神的低語:“沒用,找人也沒用,這個忙沒人敢幫,有人要弄小玉。”
“啊——!嗚嗚嗚嗚!”鍾母立刻就蹲在了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這可怎麼辦,我們可隻有小玉這一個女兒啊!難道真看著她去坐牢,看著她這輩子就毀了嗎?她可是名校的大學生,本來有多好的前途啊!為什麼!為什麼啊!我的女兒啊!這可怎麼辦啊!”
鍾旭東看著哭到崩潰的妻子,自己也快崩潰了,頹然的靠著牆,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