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神神秘秘弄些什麼。我將窗戶掩上,也算隔開了那炙熱的陽光,秀兒從外頭進來,“小姐,秀兒將裙子補好了。”
秀兒一雙手很是靈巧,她將沙麵裙擺處勾爛的地方繡了一朵天青色的落梅,我捏著裙子問她:“旁人都是繡粉白的梅,你為何用天青色的線繡梅花?”
我其實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秀兒此舉正合我心意,我想穿這條裙子是因為葉少蘭好著青袍,而我青色裙子不多,這裙子算是與他平日裏的衣袍最為貼近的一條。秀兒這樣會選顏色,我敏[gǎn]地抬頭,“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愛情讓人遲鈍,有時候又讓人分外多疑,我懷疑秀兒知曉了我與葉少蘭私相授受,我沉下臉色,“你先下去罷。”
我不知如何麵對秀兒,或者說我還沒有做好如何麵對世人的準備,我不怕我爹來詰問我為何這樣不莊重,我怕的是,我爹對葉少蘭失望,斷了他的前程。
壞我名聲固然非我所願,但壞他前程,甚於捏我性命。他十年寒窗苦,若一朝毀於我手,我大概唯有以命相抵方可贖罪了。
☆、第20章
‘噗通’,秀兒在我身前跪下了,“望小姐三思!”
果然已經知道了,我麵色灰敗,秀兒衝我磕頭,“小姐三思啊!”
三思?
我何止三思,我四思五思都思過了,秀兒匐在地上哭泣,“小姐,你是閨閣女子,若是傳出去,你日後......還有相爺,相爺如何與同僚......”
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秀兒在地上磕頭,幾番之後,也隻是額頭上有些泛紅。我讓她起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麵上還有眼淚。我說:“別哭了,哭喪一樣,我好端端活著,哭什麼?”
“就那一晚,秀兒替小姐值夜,秀兒瞧見葉、葉先生......葉先生在小姐窗下站了很久,秀兒雖沒甚麼見識,但也知道瓜田李下要避嫌,葉先生讀了那麼多書,有那麼多學問,他又怎會不知?小姐,這......這真的會壞了你的名聲的,還有相爺,這叫外人知道了,日後......”
有天香在,我鮮少注意其他的丫頭,包括秀兒。隻有天香偷懶的時候,才會尋了秀兒來代她。
我在上首坐著,“是我勾引先生,與先生無關。將來若是傳出去,就說我崔蓬蓬不知檢點,與崔府無關,與葉少蘭無關。”
秀兒抬起細細的眉眼,哭腔濃厚,“小姐,你......你為何要這樣說,明明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啊!”
“甚麼不是這樣不是那樣的,小姐快看,這蜘蛛吐絲結網了。”
天香從外頭轉進來,手裏捧著李絳送我的匣子,秀兒仍在細聲抽泣,我指著她,“我剛剛碰倒了一個杯子,我以為是秀兒放那兒的,她說不是她放的。”
天香回頭,“哪兒的杯子?”
我揮揮手,“都收拾好了,秀兒都急哭了,沒事,別哭了,你們都出去罷。”
天香推推秀兒,“哭甚,今日是小姐的生辰,大好的日子,快別哭了。”
秀兒停止啜泣,從袖中拿了一張手帕出來,“小、小姐,這是秀兒送你的生辰賀禮,小姐莫嫌棄。”
輕羅帕上繡了一支薔薇花,山茶薔薇,我收起手帕,“那就多謝秀兒了。”秀兒紅著臉站在一邊,天香湊上來,“小姐,你猜猜天香送你甚麼?”
她手上空空,我笑,“我並未看見東西啊,難不成你要變個物件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