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嫁前,我父親給了我這個對我說,忠君愛國是第一位的。如果應家有不妥的動向,即使我是一名女子,即使我已經嫁作他人婦,也不可坐視不理。若是哪天,發現應家功高蓋主,有何不當企圖,大可拿著此物去麵聖。見此物如見聖上。”妃羽裳笑的輕描淡寫,“當然,如果這東西丟了,或者我出了什麼問題,皇上也同樣會把目光放在應家身上的。現在,你看我是不是有些可以談條件的資本了。”
應簡遠深吸一口氣。他沒想到,這門看起來突發奇想而來的婚事,居然關鍵環節在這裏。好險,如果今天把她送到皇上麵前,皇上看事情的眼光會是什麼樣子,他確實難以把握。而這個女人,在那時候卻根本沒提這件事!好大的一盤棋!是我過去低估她了?還是她一直在偽裝?
“你想怎樣?”應簡遠語氣森然。
“很簡單,各自安好,互不相擾。”妃羽裳溫婉一笑起身走到案前,“家裏大小事務我沒心思管,但是好歹是家裏的少夫人,下人們的任免賞罰我也得說了算,保證我活的有尊嚴;家裏也不缺吃喝費用,這種東西,以後就不要端來給我了,你愛吃自己留著就好。”妃羽裳指了指桌上的飯食。然後愉快轉身,背著手踱步繼續,“我在外麵會盡可能配合你,你在家裏也盡可能別管我,給我自由讓我想怎樣就怎樣,你讓我活的舒心,我也讓你活得自在,咱們各取所需,要求不為過吧?”
“各取所需……”應簡遠沉下一口氣,低頭略想了想。
“大少爺,別一臉占便宜沒夠吃虧難受的。何況,給我這些條件你一點也不吃虧,我不過是求個生存罷了。”妃羽裳用纖細的手指敲擊著桌子,不耐煩的催促。
應簡遠眼角跳了跳,心裏千回百轉,他搞不清楚這個女人怎麼回事,突然變了性子,居然膽子這麼大!但是,她威脅的話又都打在命脈上。妃家現在無人入朝為官,但是居然有這一層內幕,她家與皇宮的關係就必然是千絲萬縷的。何況畢竟富甲一方,祖上蔭封猶在,果然不能做普通貧民一概而論。之前,看她低三下四忍氣吞聲,一副總想巴附自己的樣子,他就覺得厭惡。如今這樣來看,她把這麼大的秘密和盤托出,卻並不害怕,是腦子有問題,還是另有隱情?還需要多加觀察了。
“……好。我答應你。”想清楚厲害,應簡遠並不是被一時情緒衝昏頭腦的人,趨利避害,他是個性格穩健善於忍耐伏蟄的人,並不在乎此時示弱一些。
兩個丫頭在門外覺得很不自在,又不敢隨便走來走去,紮在一堆,大氣都不敢喘。春盤還在一頭霧水中,小聲問花盞,“怎麼辦?小姐這是怎麼了?昨天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一大早上我已經要被嚇死好幾遭了。”
“我也不知道。今早小姐回來突然精神極好,想來昨天晚上的事情肯定是個誤會!可是,她現在衝過來找少爺,可別把好不容易解開的誤會再引出別的矛盾!”花盞混亂的頭都疼了,這一早上都透著古怪。
吱呀一聲,門再次打開。花盞和春盤馬上跑上前來。開門的是妃羽裳,她一臉洋溢的笑容,眼神裏卻滿是挑釁的味道,看了兩個丫頭,吩咐道:“春盤,你去把管家找來,就說少爺找他。”
春盤茫然點頭,然後疾步跑出了小院。
花盞上前,探尋的叫了聲小姐,妃羽裳點頭然後又走回屋裏坐在了窗前小榻上,看起了棋局。不遠處還在椅子上並未起身的少爺,此刻放下了筆,端坐椅子上,神情壓抑到嚇人,眼睛定定的盯著門外,像是能洞穿一切。
少頃,管家快步進了院子,看了看站在門外的青灘。青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管家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進來。讓他吃驚的是屋裏並不隻有少爺,坐在窗前的少夫人看他來了抬起頭,笑得神神秘秘。而眼前的少爺卻一臉陰雲,要吃人一般。
他不及多想,進門垂首行禮,“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應簡遠看了一眼妃羽裳,冷冷盯住管家,“怎麼不跟少夫人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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