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至侯府。
妃羽裳終於又回到了合歡小院內,花盞和春盤許多日未見自己家小姐,早就急得跳腳。此刻見她回來,忙上前,然而妃羽裳的樣子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小姐,你怎麼了?”春盤扶住妃羽裳。
妃羽裳搖搖頭,“扶我回去休息。”
兩個人接過妃羽裳,直奔臥房。“我去請大夫。”春盤回了一句馬上要跑出去,卻被清歡攔住。“不必。讓她好好休息就好。”
“這……”春盤遲疑。
“按她說的。”妃羽裳躺倒總算舒服了,在睡過去之前吩咐一句,便徑自睡了。
這一睡,轉眼就是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時候。
這充分的休息,讓她的精神恢複了很多。隻是這副身子到底是個弱質小姐的,並不扛折騰。此刻還是疲累沉重了些。她起身招呼了一句。一直守在門外的花盞和春盤便都跑了進來,甚至一並進來的,還有清歡。
“小姐!你好些了?”花盞抬手試了試她的額頭,打量著她。
妃羽裳點點頭,“有點餓了,讓人準備些吃的吧。”
“是!”小丫頭領命而去。春盤扶起妃羽裳到一邊,安排她梳洗,一邊說著:“小姐,你可把我們嚇壞了。出去幾日,也沒個信兒。回來偏就病了,你這一睡,昨天的午飯、晚飯都沒吃,得餓壞了!”
妃羽裳打點好自己,坐至小塌上,轉頭看向一直靠在一邊八寶架子上的清歡,“清歡姑娘怎麼還在這裏?”
“少爺的吩咐。”
“派你監視我?”
“……隻是讓我看著點少夫人。”
“沒差別啊。”
清歡撇撇嘴,無言以對。一邊的春盤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清歡,沒說話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給羽裳拿來了毯子蓋在腿上,又給了兩個靠枕放在身後,才覺得穩妥。
“春盤,我們過陣子要回家了!”妃羽裳喜滋滋的開口。
春盤笑了,很溫厚,“我們昨兒個已經聽說了!小姐要奉旨歸寧了!老爺和夫人要是知道了,定然歡喜!”
“這都是小姐的功勞!”正從外麵帶人端了飯食進來的花盞興奮的接口,“要不是咱們小姐立了功,哪有這麼好的福氣可以奉旨回去!”
妃羽裳笑得開心,“突然很想吃母親親手做的魚羹!”
“哎,我倒是希望你別總惦記這個。小姐,你隻要一生病,就饞夫人親手做的魚羹。”花盞歎了口氣,逗得羽裳和春盤都笑了起來。遠遠站在一旁的清歡,下意識的也動了動嘴角,有了一絲笑意。
花盞將一應吃食,大小碟碗擺好在塌上的小桌上,遞了筷子給妃羽裳,“小姐,快吃點吧。”
才要動筷,門口已經有人邁步進來了。
妃羽裳蹙眉,“你最近出現得是不是有點太勤了?”言罷也不理他,徑自開始吃飯。
應簡遠也不惱,直接坐到了她的對麵,“歸寧的事情還有許多要安排,關於送回去的禮單,最好還是你親自過目監看才好。”他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看起來極其正常。
妃羽裳瞟了一眼,發現他竟然直接接過了旁邊人遞過來的碗筷,開始要跟她一起吃飯了。妃羽裳抬起筷子打過去,“我的吃的,你不許吃。”
“小姐!”一旁的花盞感覺拉她的衣角。
“為何?”看著她恢複了生氣,他反而愉悅起來,好像有一份沉重終於落了下去。
“我不夠吃!”
確實也沒什麼好理由。此話一出口,應簡遠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也許是借著好心情,他開口道,“夫人還是饒命吧。先前算我的過失了,今日之後,我們如你之前所說,通力合作。”
看他後兩句說得認真,妃羽裳糾正道:“我怎麼記得我當初說得是‘各自安好,互不相擾’啊。”
應簡遠繼續帶著笑容,“好記性。不過,恐怕我們得修改下條款了。”
“你拿什麼跟我談條件?”妃羽裳放下筷子,突然正色。
應簡遠倒是被她這種認真觸動了一下,看著眼前依舊臉色蒼白,卻眼神清亮的姑娘,心裏有些柔軟的感覺。
“拿侯爵府真正的當家主母的位置和未來。”
“我對你沒什麼興趣,你還是換點實際的吧。”
“你確定?若我讓你當家,這家裏大事小情你都可以說了算,包括家裏的人和錢。我以為這對你想安居樂業很是有好處呢。”應簡遠一副很遺憾的樣子。
等等,人和錢?這兩個重音好像有點意思。“我不太懂啊,少爺,咱們討論一下,如果我當家,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小妾發賣出去?”
“並無不可。”
“外麵人會說我善妒吧?”妃羽裳想了想,不妥。
“外麵的事情,我來負責。”應簡遠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不以為意。
“那是不是說,我在家裏怎麼霍霍,你都擔著嘍?”
“那得看夫人你的合作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