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如鉤,挑花棧處於集市中心,縱使夜幕降臨也是人來人往,家家戶戶的商家掛起的燈籠將街道照的通亮,暈黃的光為夜幕增添了一層暖暖的氛圍。
過了今晚就要離開這個西陵城了!花傾悅伸手將剛洗過的發絲抓起,甩了甩水珠後順齊別在耳後,雙眼迷離的對著燈籠發呆。
“這樣甩頭發可不會幹的,要上來嗎?”
花傾悅嚇一跳將頭伸出窗口抬頭望去,雖看不到人,根據他的直覺肯定是冥爚不會錯。他爬屋頂去幹嘛?還爬他的頭頂這邊……
“要上來嗎?”冥爚居高臨下的看著半截身子都爬出來的人,估計再出來一節他就會從窗口掉下去了。
花傾悅猶豫的看了看高度再看看自己的腿,有些失落:“我不能爬也不會飛……”
“那簡單。”冥爚自信的一笑,花傾悅背脊一寒雞皮疙瘩還沒冒出來,下一秒就被飄落的紅影伸手從窗口抓住拉了出去。依稀感覺有風迎麵撲來,花傾悅閉著眼睛直到肯定腳踩到了實物才張開眼。
小心翼翼的移動著眼眸,當瞄到傾斜的屋頂花傾悅有種冥爚一放手他絕對會滑下去的錯覺:“會不會太高了……”也太傾斜了……
“會麼?風很大,頭發一會就會幹。”冥爚拉著花傾悅坐在屋頂上,自己躺下。
花傾悅坐著動也不敢動,雙手緊緊撐在瓦上,風將發絲吹亂也不敢放手去攏:“會滑下去的。”
“放心,本大爺在這,你滑不下去。就算滑下去也隻是骨折,死不了。”冥爚輕鬆的語氣在屋頂格外清晰,就好像對方死活也不關他的事,他高興就成。
弱弱的瞪了眼事不關己的人,花傾悅沉悶道:“我已經斷過一次了,治好了也隻能慢行,再骨折神仙都不能治了。”
冥爚斂起笑,側過身撐著腦袋看著在月光下像渡了層銀光的人:“你穿衣袍比穿勁裝好看多了。”氣質上比較像他的花花,柔弱沉靜,月下謫仙。
花傾悅嘴角僵硬的笑了笑:“是麼?我師父也說勁裝不適合我!”說不適合是好聽,端木琴笑歪嘴的樣子,他至今想起還很無語……
“哦,師傅?知道聖果山的人這世界上可沒有幾個,不知花公子師承哪位高人?”冥爚故作隨意問的試探著,這個花銘藏掖了很多事誰都看的出來。說是高人一點也不誇張,那內力和醫術,他聽過的人中莫過端木琴一人。
“師傅?”花傾悅喃喃自語,想起端木琴嘴裏總是掛著的話:出去後別說你是我徒弟。嘴一撇:“端木琴。”他就說,哼!
“什麼,是端木琴?”冥爚直起身,怪物一樣盯著眼前毫不起眼的人,想當初端木琴還未傳去世時,想入他門下為徒比登天還難,那一條條過分的離譜的條例,這家夥那一項沾上了……
“很奇怪嗎?”花傾悅不解的看著冥爚瞪大赤眸呆愣的樣子,突然捂住嘴輕笑。冥爚有時候其實很可愛,當然不包括他殺人的時候。
“當然,那老家夥很多年前就已經墜崖死翹翹了,沒死前想做他徒弟美貌身材、錢財地位都必須達到他的底線。這還不是最令人咂舌的,最過分的是不管男女都要上得台麵下的廚房,琴棋書畫樣樣皆通,還不能天生愚鈍,教一遍不會立即可以收包袱滾人了。”說到琴棋書畫的時候冥爚幾乎是頭頂冒煙,眼眸還有發怒征兆。
“有這些條列麼?我倒是沒聽說過,隻知道他很令學子尊敬。”原來他比他聽說的還牛,怪不得不準說是他的徒弟,有他這樣的徒弟對端木琴而言的確是件很丟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