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的胸膛,紅唇微撅,“你說說看,養兒子有什麼好的?小時候不聽話,稍長大些了又叛逆,等長大了娶了媳婦又是媳婦好了,我這個生他養他的娘連個屁都不值。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對他太好?以後和我相伴到老的還不是你?所以啊,我隻要對你好就夠了。”
她說得輕鬆,但看著她的眼睛你就會發現,每次提到孩子的時候她的眼神都會不自覺的放柔,淡淡的母性光輝將她籠罩。
她是愛孩子的。以前在皇宮我多次見到她抱著兩個孩子怎麼愛都愛不夠。可是因為我,她和他們漸漸保持了距離。
以前她老問我為什麼喜歡抱著她,我隻是笑不回答。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失去的太多太多,真正屬於自得東西太少太少,一旦有一個珍貴的東西屬於了自己,我當然隻有時時將它握在手裏才能不斷的告訴自己它是真實的。也隻有一直把它我在手心裏,我才能防止別人將它搶走。當初軒兒一直牽著她的手也是這個道理。
我對不起孩子們。但每次隻要一看見她和孩子親熱的場麵,我就會忍不住擔憂,心裏隱隱的升起陣陣失落:離開北城後她的天地廣了,又有孩子和清風在身邊,這些都會漸漸分割走她對我的注意力。如果……有一天,這些東西的重要性超過了我的,那我該怎麼辦?我已經時時刻刻都離不開她了呀!
她也注意到了我的落寞,便不著痕跡的和孩子拉開了距離。把行兒留在司徒府,把彧兒交給清風,她一刻不離開我的身邊,不時明言對我表達她的愛意。其實她和清風之間的一切早在皇宮的時候她就告訴我了,我相信他們。但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太高興見到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還說著你聽不懂的話吧?
對於兩個孩子我是又恨又愛。他們聰明漂亮,是我和她生命的延續,每次看到他們健康快樂的成長我心中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但同時,每次看到他們我都會想起她懷孕期間以及難產時所受的苦。若不是這兩個孩子,她可能不會捱到我病愈出現的那一刻;但若不是兩個孩子,她也不會受盡苦難。單是她生產那日,我陪在她身邊,看著她被無盡的巨大痛楚折磨的死去活來,我的心都快碎成一片片。我惶恐,我害怕,這種感覺比我初次上戰場時還要強烈。
現在,我們幸福了,隻是苦了孩子。行兒交給了嶽父,作為他幫助我們的交換。當初若不是嶽父幫忙,我不可能從火場中生還,更不可能換下新的身份與她遨遊四海。不過那孩子性子像我,比較沉穩,對鋪天蓋地而來的教育全盤接收,極少出現負麵情緒。反觀彧兒則更像她一些,一直嘰嘰喳喳,可愛又搞笑。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像母子,倒更像一對姐弟,老是在一起打打鬧鬧,全然忘了輩分。這樣美好的關係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衡啊,你知道我多想多想要個女兒嗎?可為什麼一下子生了兩個,卻兩個都是兒子呢?”她小貓似地窩進我的懷裏,水豔的紅唇翹得更高了,無可奈何的道,“哎,我的女兒啊,這輩子是沒戲了,隻能期望兒子能找個對我胃口的媳婦聊以安慰。要是媳婦能給我多生幾個孫女,那就最好不過了……”
她喜歡女孩,一直想要個女兒,這件事她對我說過無數遍,隻可惜這輩子她的願望都實現不了了。封國太子說過,她能活下來並平安的生下孩子已經是奇跡了。這全要歸功於王大夫,他是嶽父找來為我換臉的人,給我治好病後,我們又火速趕往北城搶救難產的她。隻是她服藥過晚,又生的是雙生子,最終還是免不了失血過多,從此再也不能孕育子嗣。薛家的老太婆到死都不可能想到,她一直苦苦尋覓的王神醫其實一直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