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謙之躺在一座破屋之中,眼睛看著模糊的屋頂,耳朵裏聽到是外麵傳來的隱約的風聲,裏麵夾雜著一些人的低聲噎泣。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淪落到這麼一個地方。
這是一座剛剛被廢棄不久的土圍子,你說它是村莊也行,塢堡也罷,反正是破落的不行,雖然還有著以往的模樣,但是,作為防禦的土牆已經被打破了好幾處,倒是裏麵的房屋還有些完好。這就成了他們一幹逃命而來的臨時團夥的暫居之地。
剛剛度過一場殘酷追殺的他們,在這裏的水井中,打出一些水來,用破爛的瓦罐燒水喝下去之後,才感到了一絲的溫暖。隨便找個比較完整的房屋,不管地下幹淨與否,趕緊躺下,盡量恢複一些體力,明天還要踏上逃命的路途。
劉謙之自己也不清楚,隻不過是摸了一個如同祭壇的東西,就來到了這個地方不說,偏偏還是一個亂世。不過,這個亂世可是和一般的亂世有些不太一樣。別的亂世,無非是兵荒馬亂。而這裏的亂世卻是妖物作亂。不但一群群半人半妖的家夥,成群結隊的呼嘯而來,帶走了許多人的性命,還把一些強壯的人直接當做食物,大吃特吃。他趴在一個隱秘一些的地方,就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頂著狼頭的小妖,在那裏把一個活生生的男人,瞬間給吃了個精光。
也許是吃飽了之後不想再浪費食物,也許是那身淒厲至極的嘯聲在召喚小妖歸隊,反正是那家夥臨走的時候,掃了劉謙之藏身的地方一眼,嚇得他亡魂出竅。幾乎就要驚呼出聲。
在小妖走後,劉謙之不敢在原地停留,直接加入一隊路過的難民行列,被挾裹著開始逃命。
但是躲過了一次還有一次,次次還都不一樣。
所以,在逃命的路途上,劉謙之一共遇到了多少次凶險,就記不住了,反正在他的記憶中,不但有著凶殘的狼頭人,還有著別的什麼頂著凶猛野獸腦袋的家夥,被一同逃難的成為妖人的家夥襲擊,最為可怕的一次,居然還有著會飛的妖人,那是一些有著翅膀,但也有著手腳和人腦袋的家夥,迅疾的飛過來,直接下撲,那人形的手臂,直接化作一支利爪,很是幹脆的就把一個壯年男人抓起,直接飛走了,在身後,滴下一串由於利爪抓進男人身體而留下的鮮血。
一路提心吊膽,東躲西藏,他又摸不明白方向,隻好跟著別人逃難,雖說手中拿著一根結實的木棒,但那不過是聊以自慰罷了,真的遇到妖人,那根木棒在那些凶殘的家夥手底下,就是一個擺設。
他曾經看到一個健壯許多的男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也是拿著一根木棒,比他的要長還要粗,卻被一個看似瘦弱的妖人直接一撩,不但木棒被打到了一邊,甚至還直接折斷,最後的孩子倒是保住了,隻是男人丟了一條手臂。英勇的舉動隻不過爭得了一個保住孩子躲避的機會而已。
從那以後,劉謙之就不依仗手中這唯一的武器了,但是也沒有丟棄,隻是把它作為行走山路的拐杖來用。畢竟許久沒有鍛煉的身體,怎麼也比不過那些看似麵黃肌瘦的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