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發達的世界多好?葉橪和秋萍隻是旁聽,對她的大放厥詞習以為常,偶爾微笑。紅蓼性質高漲,纏著好奇個沒完。隻有小豐,瞥了煙洛一眼,目光有些怪異。
煙洛一呆,記起陳摶托小豐傳來的口信,說什麼隻要自己能找到什麼“隨和”二寶,就可能到她想回去的地方。當時自己還頗興奮了一陣,蒙頭查了半日,才發覺這“隨和”是指隨侯珠與和氏璧,兩樣稀珍並稱“春秋二寶”,曾為秦王嬴政所有。後來秦滅,“隨和”分開,輾轉流離,早已不知所蹤,連是否還存在都要打個問號。大失所望之餘,本著科學的態度下了結論:且不說“隨和”一世難求,哪怕真叫她尋到了,也未必肯定奏效;自己不若趁早隨和,不作那癡心妄想。後來南唐動蕩,一時也無心思,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今天無意間提起些現代的事,小豐似乎對此頗為敏[gǎn]。煙洛吐吐舌,不確定陳摶對他露了幾分真情,隨拉過他輕語:“別擔心!”附送個絕對誠懇的微笑,小豐不自在的扭了頭,“我去駕車”,迅速躬身出去,耳根子泛著淡色的紅。
行至許州,離東京還有二百來裏地。大家打尖住棧,商量了一下,決定就在此處停下。一來此去東京差不多可一兩日路程即夠,再著許州較大,人口流動密集,相對藏身也比較安全。送君千裏,終須一別。秋萍諸多不舍,卻不忍別,改變主意要再陪煙洛一段日子。煙洛心中感激,卻也不願再耽誤秋萍,自然還是萬般規勸。終於說好,明日便啟程。
強顏歡笑的吃了晚餐,心中憋悶難受,這會子也忍到極致了。煙洛推說不自在,悄悄要了一壺酒,自己跑進房中關了門悶飲。月光爬上窗欞,灑得一片淺淡溫白色。煙洛自斟自飲喝了不少,胡亂抹幹了成串流落地涼水。說也奇怪,她原本酒量不錯,這一次,越喝越覺得眼前花糟糟的。仰脖又灌了一口,聽到輕輕的敲門響動,她摟了酒壺,沒吱聲。
“洛洛,我!”
哦,是葉橪。煙洛撐桌站起,有點搖晃的拉開門栓。清天蟾月,宿雲閑來,門外的人麼,氤氳的誘惑的眼,飽滿的泛著光澤的唇,鬆束的發滿捧流瀉,勾勒著性感的身姿。嘖嘖嘖,難不成是曉得她今夜需要寄托,特別來勾引她的?
煙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露了個傻笑,往後退了一步,預備關門。葉橪輕輕一檔,扶助煙洛些微的趔趄,聲音沉了些:“哭了?喝酒了?”
“嗯,嗬嗬,一點。”煙洛繼續笑,半依著葉橪,眉眼被淚波浸染的迷蒙如春水。
喉嚨忽然發幹,葉橪忍了忍,哄道:“我扶你去休息,聽話。”曲臂稍稍用力,煙洛索性也不用歪歪倒倒了,直接被懸空抱到床邊。
葉橪安頓煙洛坐好,方取過她手中的白瓷酒壺,煙洛便順勢便往後一倒,帶著酒醉的忽起的魯莽,放肆的一把揪住葉橪的衣領。葉橪原本身子微微傾斜,手中還顧著半壺酒,被煙洛拽著腳下一絆,沒法掌握平衡,無可避免的往前跌下去。眼見著要壓上煙洛,趕緊單臂撐住了床,承了二人的體重兼衝力,手骨悶痛。一低頭,視線仿佛被定住,眸色環環漾深。
身下,春意闌珊。
煙洛的發絲狼狽的散開,似朵嬌弱的花。氣息淺淺,參雜著醉人的酒氣蘭香。清顏因著薄醉染上淡淡一層酡紅,漾水眸中橫波欲流,仿佛在邀人品嚐。
呼吸乍亂,腹中一簇火苗急竄。
偏偏煙洛毫無危險意識,笑盈盈的,伸出一指,點了點葉橪的眉,“葉橪,你的眉毛很濃。”劃過鼻梁,“你的鼻梁好高。”,在臉龐畫圈吃了豆腐,戳一戳,“皮膚很健康,很舒服。”然後再嘴唇上性騷擾,咯咯笑,“這裏很軟又有彈性。”細嫩的指腹似乎帶著電流,順著他緊繃的下顎,香豔的蔓延至血脈湧動的頸間,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