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她整個人就像一尊穿著浴衣的青銅雕像。她仍然握著太刀。太刀上,陰摩羅鬼的殘念在支配著她的一舉一動。

小妖怪帶著她走了一陣,忽然說:“小姑娘,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羽衣狐大人在哪兒。”

羽衣狐僅僅把聯絡方式告訴幾個大妖怪了,而他們倆是偷著跑出來的。本來沒覺得自己能找到目標,可是目標就這麼輕易上鉤了。

另一個小妖怪叫囂著:“喂!你不會是要陷害羽衣狐大人吧?哪有自己上鉤的獵物啊!”

若菜對小妖怪的問話無動於衷。

“真是奇怪的家夥!”小妖怪撂下一句話,索性停在原地。

羽衣狐大人在什麼位置,像他們這種渺小的妖怪怎麼會知道啊?

“我知道。我能感覺到。”若菜忽然說話了,嗓音低沉沙啞,不像是一個女孩子應有的音色。

小妖怪愣住。

這獵物,不僅上鉤,還興致勃勃地往漁網裏鑽。

“你腦子燒壞了吧。”

“大概吧……”若菜笑了笑,笑容帶著七分無奈三分猙獰,“反正,你們羽衣狐大人要找的是敵人,比起被動挨打,我還是願意主動出擊的。”

倆小妖怪琢磨琢磨她的話,覺得挺對的,便讓若菜來帶路。

“羽衣狐大人不怎麼喜歡喧鬧的地方。她一定在人少的地方歇腳呢。你們信不信?”若菜說。

小妖怪歪著腦袋,說:“你還挺了解我們的頭兒。”

若菜隻笑不語。

……

“羽衣狐那家夥會走到什麼樣的地方啊。”鯉伴抱怨了一句。

找了大半天了,鯉伴戴著頭□得滿頭大汗,基本什麼發現都沒有,連個羽衣狐的部下都沒找到。

鯉伴一把扯下小貓頭套,說:“山吹,別戴著這種東西了,有滑頭鬼的畏在,讓別人發現不了我們輕而易舉。”

山吹也摘下了頭套。

汗水順著額頭滑落,一滴接著一滴。才到初夏,氣溫卻連連攀升。這樣下去,到盛夏的時候,真會熱死人啊。

鯉伴很體貼地找出紙手帕,為山吹擦去汗水。山吹笑笑,接過紙帕。

“鯉伴大人越來越溫柔了啊。”

“那當然啊,有個溫柔的老婆大人,老公也被感化了。”

鯉伴傻嗬嗬地笑著。也隻有在山吹麵前,鯉伴才會顯露出天真的一麵。

一對舉著雙色雪糕的戀人從山吹身旁走過去,男生盛了一勺粉色的雪糕,喂給女生,女生幸福地笑著,臉上有兩團可愛的腮紅。

“草莓味的雪糕……”山吹望著那對戀人,說道,“期中考試後,水田問過我喜歡什麼味道的雪糕,她說,可愛的女生都喜歡草莓味道的。”

“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啊,我喜歡香草味的,原味的,鯉伴大人呢?”

鯉伴支支吾吾沒有回答。

山吹知道,比起甜膩膩的雪糕,鯉伴更喜歡喝酒。而且,比起清淡的酒,他更喜歡度數高的燒酒。

他說,熱辣的感覺燒在胃裏麵,很爽快。

那天期末考試後,水田買的雪糕是咖啡味的。水田說自己其實不怎麼喜歡吃雪糕,隻是女孩子們都喜歡吃,她也就喜歡吃了。

“我好像知道水田會在哪兒了。”山吹說道。水田身為班長,平時身邊都熱熱鬧鬧的,各種活動少不了她,各種教訓男生也少不了她,這樣的女生,一般在一個人的時候,都喜歡冷清的地方。

一個人在冷清的地方吹吹風,想想事,但如果有人喊她去玩的話,她會立刻打起精神,笑臉相迎。

在山吹的心目中,水田杏葉就是這樣的女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