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記憶在若菜腦海裏扭曲,她仿佛成了夢中的女主角。醒來後,她微笑著,手中抱著那個哭喊的男嬰。
她拍拍孩子的繈褓,笑笑說:“走,回去找你爹。”
若菜對鯉伴不聞不問的態度表示不理解,但她可以理解鯉伴,鯉伴絕對是過得無聊了在跟她玩角色扮演遊戲。那好,她就來扮演一個單身媽媽。單身媽媽和孩子曆經千辛萬苦找到了爸爸,爸爸不理他們,沒關係,她會用最最偉大的母愛來喚醒他那顆冰冷的心。
那天,她隻想用歡樂的語氣讓鯉伴給孩子取個名字,可鯉伴不僅不理她,還要去做親子鑒定。那好,她陪他去。她本以為鯉伴胡亂鬧鬧就會罷休,結果他依然是一張冷臉,冷淡了她一整天。
在若菜的記憶中,鯉伴曾陪在她身邊,渡過了十個月最為甜蜜的日子。可那天晚上,他坐在櫻花樹上,問她那個孩子是不是撿來的。
她幾乎掛不住笑容了。
然後,他又說,早點兒睡覺,別凍著孩子。她的心又漸漸溫暖。
……
鯉伴堅決不肯讓若菜和他住在一起,若菜搬到了另外一個房間去。她摘下裹著孩子的繈褓,把孩子放進嬰兒車裏。
忽然,一朵萎蔫的花瓣從繈褓裏掉落,若菜仔細觀察著那多花瓣,驚訝道:“怎麼會有山吹花瓣?”
她又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繈褓。在最隱蔽的角落裏,若菜發現了兩個字——陸生。
她幾乎驚喜得尖叫。
怪不得鯉伴一整天都沒給她好臉色看,原來是氣她沒發現孩子的名字。
原來,她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觸碰了他的逆鱗。
若菜又拾起那朵山吹花瓣,笑得更開心了。
她怎麼會忘記呢?她最喜歡的花就是山吹花,鯉伴為了她,種了滿園的山吹花。
哎呀,就怪自己腦子笨,居然連這個暗示都沒發現。
若菜一拍腦袋,抱著繈褓跑到鯉伴臥室門外。
鯉伴點著台燈,尚未入眠。本來是有條不紊的一天,就被一個高中女同學破壞掉了。對若菜的行為,他真的無法理解。
一個人類,況且是臉皮比較薄的女生,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帶著孩子就倒貼到他身上。他和山吹結婚的事情雖然沒有宣揚,但很多高中同學都知道了。
最匪夷所思的是,那個孩子……竟然真的有滑頭鬼的血脈。
“咚咚咚——”
若菜的身影出現在隔扇外。
鯉伴想假裝睡覺了。可把女士關在門外這種做法,他是不認同的。無論這個女人本身有多麼討厭,作為一個有品德有禮貌的男人,他要對女人謙讓。
“進來吧。”鯉伴起身,拉開了隔扇。
先進門的不是若菜,而是若菜手裏的一塊布,布上還殘留著刺鼻的味道。
鯉伴皺眉,問道:“這是什麼?”
“繈褓啊!”若菜的笑容很誇張,“你仔細看看這上麵的字!我還發現了山吹花!”
一聽到“山吹”,鯉伴立刻繃緊了神經。
他捧著孩子的繈褓,一瞬間就發現了上麵的字。那字體,很熟悉……他現在還保留著高中的第一本筆記,筆記上麵的字,和這兩個字的字體幾乎一模一樣。
他不會忘掉這字,也不會忘掉寫字的人。
在寧靜的病房裏,她紅著臉,第一次問起了孩子的名字。他告訴她,男孩的名字叫陸生。
這是屬於他們兩人的秘密。
他和山吹,兩人的秘密。
鯉伴迫不及待道:“你到底是從哪兒撿到孩子的?”
若菜神色一黯,從鯉伴的房間跑掉了。
鯉伴怔了怔,覺得自己的語氣太生硬,把女士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