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想讓她窺見他此刻的脆弱。
“走吧,快中午了,我們距出口還有五十公裏。”左惟望了他一眼,看他那分神而微顯蒼白的臉,不再多言,抿了抿唇,徑自先行。
“我和主辦方有個臨時會議,一個小時左右,你若不嫌無趣,不妨陪我一同到場;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留下,自行安排。”抵達海都,他們住進主辦方安排的酒店,午餐小憩後,左惟略作整裝,敲開他的房間,哂然詢問。
“去了我也幫不上忙,說不定還影響你工作。我想到處逛一逛,順便去域城總部看看,畢竟曾經在這待過一年;興許還能碰到Kamal兄妹倆。”他思考片刻,說出自己的決定。與左惟此次來海都他未告知斯哲二人,心裏多少想給他們驚喜。
“Ok。”她點頭同意他的決定,不強人所難亦是她的原則之一。看了看腕表,又道,“現在下午兩點四十分,那麼,我們晚上七點三樓餐廳見。”隨之果斷迅速做了下一個安排,合情合理,不容他再推脫。
他含笑點頭,“好的。”
“嗯。再見。”她笑了個,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又回首,“若遇到Kamal兄妹,請代我問候一聲,如果方便,我很期待能與他們一同晚餐。”
“好。我盡量。”他揮揮手,微笑對她道別。
合上門,原本頭痛症發作想著再休息的顔海勳已沒了睡意,有些什麼在拉扯著他,平靜有幾分,卻也含有幾絲傷懷惆悵情緒,說不清,意懶心倦吧!這一刻,他隻想到處走走,一個人,孤身漫行於這個他曾熟悉的城市。改變了主意,他迅速洗了把臉,腳步有些急切的往樓下趕。
春日午後,天空的氣色很好。天有多藍,雲就有多白,花紅葉綠,春風也清新,果然是個適合走走停停的好天氣。
這些街道,或許,他曾熟悉,閉眼都能自行,隻是記憶早已被丟棄,他描不出那原本植於本能反應中的熟悉脈絡。
身由心,受著一股冥冥的力量牽引,他沿著一條寬闊的街道漫步。
午後陽光多柔情,春風輕撩,花兒綠葉含著笑,歡迎他這個熟悉的陌生客。
道路兩邊,錯落種植著法國梧桐和小葉榕。在這個雨水充沛,陽光暖足的四月天,它們長得特別茂盛,枝壯葉大,將整條街道蔭蔽,試圖將時光留駐在這裏。
這是一條經過特地修整裝點的觀光街道。街道的左側,有不少獨具特色的酒吧及休閑場所,右側,則是一麵爬滿了鬱鬱蔥蔥爬山虎及不知名藤蔓的矮牆。牆上,還留有不少塗鴉愛好者留下的各類風格的塗鴉作品。往牆壁外眺望,不遠處就能看到海岸,海浪聲不時隨風傳入耳,在微暖安靜的午後,像一曲沉靜的藍色樂曲,安撫著每個經過此地的魂靈。
街道呈斜坡狀,彎彎曲曲,像在走山路。
他來過這裏。
在他揚起頭迎風聽海的那一霎,一些被遺落的記憶碎片隨著海浪拍打的聲音浮上他的意識層麵——
這條街道一直往下走,在第二個路口右拐,大約三分鍾的路程,是一棟三十三層高的深藍色大夏,那便是——
域城在內地的總部。
他抓住自己那些好不容易串連起來的記憶,隨著意識的指引大步移動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3.3——傷別之後(Ⅱ)(6)
是的,
就是這裏。
他記得。
步止。矗立於眼前的,是一棟雄偉的,具有紐約派風格的深藍色建築物。
是的,就是這裏。
他在這裏生活過,呼吸過,甚至,根脈曾一寸寸的深埋進這塊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