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妥當。
“澤峰——”安韻不禁淚湧,盈滿了淚光,哀憂看著顧澤峰。
“小韻,別擔心,我們要相信小彬,他會處理好的。”顧澤峰拍拍她手背,柔語安慰。
“嗯,”安韻螓首微點,完全聽從他的安排,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莞顔向易彬,“小彬,謝謝你。”
“舅娘,請別這麼說。”易彬微微笑,他對安韻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兒時與她有過的美好記憶,安韻嫁給顧澤峰的第四年才生的顧依依,最初幾年,她對易彬的照顧頗多,對這個外甥可以說是疼愛嗬護有佳。彼時易彬雖年幼,但那份感覺他一種保存著,以致後來得知舅娘不在了,他還哭鬧了好長一段時間,對她日思夜念。
再後來依依長大些,他們也常常瞞著大人去墓地看她,當時俞辰對此舉還意解為他是寵任顧依依,完全隨顧依依的意,不想表妹不開心;可他自己明白,除了沒法拒絕表妹的要求,他對這個在幼年時疼護他的舅娘也有一份難以忘懷的心情。說陌生,怎會不陌生呢?以為早已隔別了兩個世界的人,在相距二十多年後突然出現在眼前,讓他驚惑,她的一切,沒有變,除了歲月賦予的成熟氣韻,但,又什麼都變了,他也已成長為一個成熟而理性的人。
這是一個從有到無,再由無到有的驚奇過程,讓人不得不感歎世事的無常和多變。
好在,這一刻他已完全接受,甚至覺得,這樣的曲折可以讓結局接近圓滿。
“舅娘,這幾年,你過得好嗎?”易彬問,拾起兒時記憶,對她一點點親近起來。
“舅娘過得很好,你呢?過得怎麼樣?有交往的女孩了嗎?還有你爸爸媽媽,他們都還好嗎?”安韻笑柔意綿,對他也不生分,直把他當做二十三年前那個乖溫的小男孩,那個偶爾小淘氣卻不時給她驚喜的小男孩。
“對了小韻,”顧澤峰這時插進話,“我已經聯係了阿光和阿吟,他們過幾天就過來。”
“爸媽要來嗎?”易彬問,沒有太意外。
“對。”顧澤峰點頭,“我們這一家人,總算團聚了。”
“是啊!這麼多年沒有見他們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能認得出我。”安韻又是一陣感慨。
而後的一多小時裏,安韻問了很多易彬關於他和依依及俞辰的成長經曆,談到趣處,大家都紛紛開懷一笑,氣氛和諧而溫馨。
直到斯哲敲門而入,提醒安韻到了吃藥的時間。
他們才結束長談。
“舅娘,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易彬起身,向安韻作別。
安韻起身,執起他雙手,柔眸慈笑對他輕言,“小彬,有空就來舅娘這坐坐,舅娘想多看看你。”
“好的,舅娘。”易彬應下,對顧澤峰說了句,“舅舅,我先回去了。”
“去吧,順便把依依叫回來,今晚我和你們一起吃晚餐。”
“嗯。”他再應聲頷首,退出房間,在門口,與斯哲碰上。
兩者笑意微微,禮節性給予了問候。
易彬出於一種職業習慣,微微打量了一番斯哲。五官深刻,情冷意淡,氣質與眾不同,氣場卻大勢穩沉,撇去顯露在外淡冷疏離的本性,幾乎可以和之前的那位左小姐歸為一類。
是了,他們是同一類人,而明天,他又將與那位左小姐見麵。
她這次將以好友妻子的身份出現。
“斯先生。”錯身時易彬開口叫住斯哲,他也是臨時起意。
斯哲轉身對他,幾乎是無情無緒的麵上添微微笑意,“易警官,有何賜教?”
“在下冒昧問一句,我舅娘的病是否嚴重?”他剛才沒有多問,怕又觸碰到一些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