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真正談過戀愛啊。”鬱嬉拒絕她說到。

表姐的嘴成0字形,眼睛瞄向她的身後,”那你和我表妹夫……”

鬱嬉覺察到不對勁,扭頭一看,陸衍懷提著小食盒走過來。明明提著的是她那個醜醜的食盒,在他手裏搭配起來卻變得異常好看,他走在陽光底下,任憑那些護士怎麼看他,他也目不斜視的走過去。鬱嬉想到的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

那個醜醜的食盒是鬱嬉的禦用之物。她用不慣學校食堂的餐具,選擇自己帶過去。

陸衍懷聽到了鬱嬉這句話,不知是高興還是懊惱,所以說,她和沈洺在一起,也沒有算是“真正”過,可是這樣一想,和他在一起的時光也不算了。

“你完了。”表姐幸災樂禍,見到陸衍懷,一臉諂媚道:“表妹夫。”她知道,想要說服自己那個懶惰的表妹,還得陸衍懷出手。

陸衍懷點頭,扶鬱嬉回房間。

表姐早就看慣了這種冷如冰山的人群,自來熟的她也跟著他們進去病房,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說道:“小時候,我的人生目標是一定要讓表妹夫和我說話,我覺得如果一個從不和外人說話的人被我攻克了,我的人生就上升到不知道多少個層次。我還找了各種書來看呢,結果他卻被我表妹拿下了。”

表姐說的那是一個傷心欲絕,一張苦情臉說來就來。

“你這像見了情敵一樣,酸溜溜的。”鄭博撓著頭補充一句。

“滾開,”表姐伸腿想踹鄭博,“博同情懂不懂!”

“不是少女懷春嗎?”

“策略你懂不懂?不懂閉嘴。”

鬱嬉看她說了一大籮筐的話還沒說到重點,想再次拒絕她。

“表妹夫,我能和你單獨說句話嗎?就一句。”表姐請求。

陸衍懷今天對人冰冷得不像話,他看向鬱嬉,:“你問鬱嬉吧。”

表姐轉身用口型問候了一句他人的祖宗,笑臉問道:“可以嗎,表妹。”

鬱嬉點頭。

“啊!”兩人出去的時候,鄭博似乎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袋。

“怎麼了,我要談正事呢。”表姐不耐煩。

鄭博指著陸衍懷,支吾了好一會,才叫出他的名字,“陸、衍、懷,你叫陸衍懷對嗎?”

“是啊。”表姐給他個眼神殺。

害羞男喊他,“我見過你,咱們是遠方親戚啊。”隻不過沒見過他多少次,剛剛見到時看著就麵熟。

“我知道。”陸衍懷的語氣裏沒有多少溫度。從見到鄭博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的記憶力向來很好,隻是需要記住的人不多。

“表哥!”

……

認親時間結束,陸衍懷“嗯”了一聲,疏離淡遠。

他和表姐的說話時間也很快,真的是一句話的時間,他就回來了,表姐透過門縫露出一顆頭跟鬱嬉說再見,全然沒有一點剛剛博同情的可憐樣。

看她的樣子,好像還成功了。

鬱嬉扒著食盒裏的香菇雞絲肉粥問陸衍懷,“她說什麼啦?”

“不太重要。”

是有多不重要?連提都不願再提!

傍晚時分,鬱嬉出院了。一月的風有點大,天黑時就更冷了,她被陸衍懷拿過來的衣服裹成一隻粽子一樣,他不放心,又把自己的大衣給她披了上去。

暖和是暖和,就是有點重。從醫院到停車場的距離,她走起路來都喘氣了。白色的熱氣從她嘴裏呼出來,鼻子尖被凍得粉紅粉紅的。

“喘氣真難聽。”某個傲嬌受的嫌棄聲。

“你不也呼吸不穩嗎?”鬱嬉皺皺鼻子,就知道數落人。至少她現在也算半個病人吧。

陸衍懷沉默。大抵是因為她吧。

一路無話。

看著車窗外一個媽媽抱著一個紮著小辮子的小女孩,鬱嬉有點想念小泡泡了。盡管她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回到家,鬱嬉把身上的毛衣圍巾通通脫下來,太重了。陸衍懷看不慣她這種行為,裹了一張厚厚的棉被給她。他走過來時,她的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待靠近時,她就被他卷在棉被裏,想逃也逃不了。

等他離開,她心率才恢複正常。她坐在床上,才想打開電腦,表姐的電話就到了。

“喂!嬉嬉!表妹!你一定要救救我!”表姐擤鼻子的聲音透過聽筒顯得特別大聲。

“資源不見了?”哭成這樣,也就隻有這個原因。鬱嬉問。

“我們領導跟我說了,三天之內我那個節目要是再湊不齊人,他就讓我收拾東西滾蛋。你說我現在哪能這麼快給他找人去啊,我和鄭博,一個是你的表姐,一個是表妹夫的表弟,你們忍心我們丟掉飯碗嗎?”

“……你好好說話。”不要鬼哭狼嚎。

“我這個年紀想要再找工作那是很困難的……我這個月的房租也沒有交……”表姐把所有的困難都說了一遍。

鬱嬉最聽不得的是別人的鬼哭狼嚎加祈求。

“你就答應我吧。從了我,我不會虧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