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單身，他們站在這裏公然親吻傷害到他了，才會遭來這一頓罵的。
事實是——她想多了。以叔叔的豐富閱曆，每天過往的情侶還少嗎。
陸衍懷見她被那一道聲音嚇住，連帶著他和她之間的距離也拉開了半米，他摟住她，距離近得不能再近，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不怕。”
鬱嬉對上他的眼睛時，感覺柔軟得不像話，“有你在就不怕。”
她看見他笑了。
笑得令人神魂顛倒。
賣燒烤的叔叔卻絲毫沒有看到他們卿卿我我而不去打擾的自覺性，又是一嗓門，“你別告訴老子你想吃白食？”
好有氣勢的一句話。
陸衍懷扶額道，“這裏不適合親吻。”
鬱嬉無語……這還不是因為他的提示？
背景音此時仍然存在，並且更大聲了。
“爺爺又不是沒錢給你！”嘶吼的聲音，沙啞得讓這人的嗓子下一秒就要完全說不出話來。
鬱嬉也覺得這裏確實不是個好地方，她挽住他的手，“走吧。”
“嗯。”
隻是簡單的音節，鬱嬉卻感到心中有溫暖劃過，曾經她也希望，有一個人能在寒冷的冬夜，牽她走過黑暗的街道或是吵雜的人群，回家。
可從那個爭吵的燒烤攤裏，卻竄出一個人擋住他們的去路，那個人一副醉漢的模樣，極其潦倒，頭發亂亂的遮住眼睛，胡渣子堆滿一臉，第一眼看上去，鬱嬉絕對看不出那是沈洺。
她記得沈洺極其紳士，不會說著滿口的髒話，他和陸衍懷一樣，有輕微潔癖，可是如今竟成了這樣。
她不知道他到底遭受了多大的挫折。
沈洺從剛才開始，就怒目瞪視著那一對愛人，他們沒有他期待的那樣不斷爭吵，沒有因為吳佑安的介入而鬧著離婚，他眯著眼，酒精作用，怎麼也瞧不見那一雙人的表情。他敲碎了酒瓶，劃向手臂，鮮血的刺激，他終於看清了——那是他沒有見過的鬱嬉，眼神裏都是愛慕和歡喜。
一段時間不見，她已經褪去少女的嬌羞，被愛情滋潤得更加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我說過了，他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找不到任何理由，他跑到她麵前。隻是為了重複之前說過的話。
鬱嬉已經不想再回答這個問題，見到沈洺搖晃不穩，即將摔倒的模樣，看樣子真是醉了。
“走吧，”她拉住陸衍懷的手，“回家。”
她看到許含涵已經從對麵的小弄堂裏走出來，應該是過來找沈洺的，隻是才過沒多久，許含涵的小腹已經變得平坦，不再有任何孕態。
第41章
回去的路上，是長長的沉默，路邊小攤裏傳出來的吆喝聲音顯得更大。
鬱嬉隻感覺手被拽得很緊很緊，她的拳頭包裹在他的大手掌裏，她能感覺他的手心在冒著冷汗，再這樣下去，她都懷疑等會兒她的手會不會失去知覺。
她的手指頭動了動，試著想活動一下，有點發麻了，誰知被陸衍懷察覺，又握緊了一些，手背上傳來一種壓迫感，她是真的動不了。
還是安分一點。
越掙紮隻會被抓得越緊。
她偷偷觀察身邊他，黑夜中的他五官仍舊突出，眼睛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想起剛才從見到沈洺開始，他的手不但沒有放開過，反而握得更緊了，她試問道：“生氣了？”
寒風刮過，沒人回答。
她換一個問法，“吃醋了？”
她聽到他深深的呼吸聲，他聽了她的話，好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鬱嬉，如果我還不吃醋，你該好好想想，咱們這段婚姻是否有存在的必要了。”
“……”蠢了。
她頭一次見到有人這樣坦坦蕩蕩的承認自己……吃醋了？而且她再次回想起來，她確定她沒有什麼行為是能讓他吃醋的。見到沈洺，她還沒有說一句話，更別說是有任何肢體接觸。
這樣就打翻醋壇子了？
“不生氣啊。”她語氣軟下來，“你想想，誰年輕時沒有被豬油蒙蔽過？我這情況算好了吧。”她真的在賣蠢了，已經落到自貶來求原諒了。她也確實有不對的地方，也確實沒有擦亮眼睛來看人。
“扯平了，行不行？”她想起上次在江市，“我也吃過醋了，一人一次，扯平。”
其實她知道，這是怎麼也扯不平的一場局。
“……我想想。”
鬱嬉聽到這話，手疼。
想歸想，能不能先把手鬆開一點？
她腦子裏搜索一遍，提醒他道：“也不知道是誰，高中的時候還有好幾個小姑娘拜托我，把那些肉麻兮兮的情書交給你。”這樣是不是能扯平一點？讓他消消氣，或許根本就沒有生氣，聯想起前幾次的經曆，可能隻是求關注。
可她還是看不得啊。
他初高中都是請老師到家裏來輔導，僅僅是和她出去一回，碰上他們班的女同學，人家隔天就找到她打探他的消息。
顯然，提這個事情沒有任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