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請柬的手驟然一頓,臉色變得難看至極,“婚禮?”
我溫溫地笑著,“是,我要結婚了。”
他的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化為一個虛無的笑,艱難地吐字道,“恭喜你了。”
我笑著,“謝謝。”
“子謙哥哥!”陸嘉宜趕了上來,在我和他之間打量了幾遍之後,笑意盈盈地道,“咱們還有好多地方沒逛呢。”
“不知道你和陸小姐什麼時候喜結良緣?”我問道。
“快了吧。”他輕聲道。
我看到,陸嘉宜聞言微微怔愣了一下。
是啊,快了吧……
這樣多好,各自都有了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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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我收到了一個包裹。
我打開,竟然是那天我在香奈兒的專賣店看到的那件藍色的雪紡裙!包裹裏,有一張卡片,字體飄逸犀利,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莫子謙的。
“你的婚禮我不能來參加了,這條裙子就當是我送你的新婚禮物吧。”
“纖若……”天浩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在看什麼?”
我趕緊將卡片翻轉過去,笑道,“沒什麼。”
這些年,我一直刻意的回避所有有關莫子謙的消息。但是一回國,我卻還是將他過去兩年的所發生的事了解了個大概。
失去環宇之後,他利用手頭的剩餘資金從事房地產投資,短短兩年內,他的新公司的總資產已經大大超過了當初的環宇集團。
“吃了飯沒有?”
“沒……”我老老實實地道。
他抬手看了一下表,“已經12點半了,我不來,你是準備餓肚子嗎?”
“餓了我就會去吃的。”
他點了點我的鼻尖,“小懶豬,這樣不知道照顧自己。所以,你還是盡早嫁給我,我才放心。”
“是啊,我嫁給你,你就放心了。”我道,拿起了我的皮包。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他道。
“你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好,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他無奈。
跟趙天浩在一起就是這樣,永遠都那麼輕鬆愉悅,不像和莫子謙在一起,不斷地要猜心,彼此懷疑,彼此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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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初夏,天氣越來越熱了,我的心情卻莫名地煩躁起來。按雪瞳的話講,我這是婚前憂鬱。
拍婚紗,海景、古裝、旗袍裝、家居裝什麼亂七八糟的,就一共拍了整整三天,累得人都散架了。
那天拍完外景之後忽然下起了大雨,天浩把我送回家之後,吻了吻我的前額,“今天辛苦了。”
我道,“是啊,我好辛苦,所以我們明天不去拍了,好不好?”
他搖頭,“不好。”
“為什麼啊?”
“因為我們已經交了好多好多錢,我們不去拍的話,就浪費了好多好多錢,你願意看著那麼多錢浪費嗎?”
我搖頭。
他的車子離開之後,我掏出鑰匙正準備進門的時候,一個人影忽然從陰暗中閃現出來,照著我的臉啪得一聲就是一巴掌。
我都被打懵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白纖若,你根本不配得到子謙哥哥的愛!”
“子謙哥哥那麼愛你,他瘋了一樣找你找了整整兩年你知道嗎?現在你一轉眼,竟然就要嫁給別人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我定了定神,看清楚,眼前這個張牙舞爪的人正是上次那個陸家的千金。
“我怎麼樣似乎用不著陸小姐來管吧?”
“子謙哥哥說得沒錯,你的心太冷,就算你知道他要死了,你也不會為他動一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