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吭聲。她來到保姆跟前，抱住她的胳膊，親熱地說：“嫂子，你別生氣。來，過來，我跟你說話。”把她拉到保姆房裏。
保姆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別過臉喘粗氣。廉華歆說：“嫂子，你不是生我的氣吧？”
表嫂說：“我生你什麼氣，是你男人我伺候不了。”
“別跟他一般見識。”廉華歆說，“他最近性情有變化，像打了雞血，跟我都是牛B哄哄的。”
“切!”表嫂不屑地說，“牛啥牛嘛……”她想說：連媳婦也看不住，綠帽子都戴上了啦，還——話到嘴邊，咽了回去。她怕傷了表妹的心。
廉華歆似乎諳悉了她的心聲，略一遲疑，眼圈紅了，拿手抹起眼睛。
表嫂怔了一下，說：“你哭啥嘛，我又不生你的氣。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他置氣了，不說要走了。你不用勸我了，去歇息吧!”
廉華歆默默地走出保姆房，徑直進了自己的臥室。
卓衝完涼過來，廉華歆沉著臉對他說：“一件小小的蒂褲，你自己搓洗一下不行嗎，非得讓表嫂給你洗？”
“我自己洗，我自己洗。”卓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邊說邊把手向她伸過來。
廉華歆警惕地看著他：“你幹什麼？早這樣，不就不讓表嫂生氣傷心了？”
卓捉住她的胳膊：“我今天高興——”
廉華歆掙脫出來：“你高興你的，別碰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卓的熱情遭到冷遇，情緒低了下來。他說：“我問你，我們先買車，還是先買房？”
廉華歆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賺到錢了。可是，她從來沒有對他的窮富計較過，也不上心。從前是這樣，現在——更是這樣。然而，看著他激動的樣子，又不忍拂了他的興致，畢竟，他是很在意這個的。她沉吟了一下說：
“先買輛車吧!你每天都坐公交車去證券部，像你這種職業和年齡的男士，差不多都有私家車了，你沒車，也說不過去。”
“我還沒辦駕*駛證。”卓說。
“我不也沒有嘛。”廉華歆說，“要不，你先去學車，等拿到證了再買也不遲。”
卓氣餒地攤開手：“我始終對車沒有感覺。”
廉華歆望著這個自己陪伴了快十年的瘦俏男子，說不清對他是憐憫、痛惜，還是失望、無奈。總之，聽了他的話，感覺裏全是不愉快。
“沒有感覺，培養感覺!誰生來就喜歡開車，路上大把新手，人家敢開，你為什麼不敢？你去試試嘛。”廉華歆說。
“那要不——”卓遲遲疑疑地說，“還是先買房子吧？”
“不要。”廉華歆毫不猶豫地說，“現代城市生活，車比房重要。你要實在不想開車，我先去學吧，拿了駕照，我開，你慢慢學。”
☆、第148章 顧左右而言他
卓如釋重負，歡躍地說：“好，你先學，學會了教我。”
廉華歆的心被重重地撞了一下，疼得擰起了眉毛。這是她最不愛聽的話。她對他一直有所期待，期待他像大多數男人一樣，在自己女人麵前，遇事勇敢地站到前頭，果敢擔當。
“本來，你是男人，該你教我才對。”她低著頭，收拾著床鋪，竭力壓抑住心裏的不悅。
卓無話可說。
廉華歆衝完涼，跟女兒玩了一會兒，把她交給卓，自己先進屋躺了，拿起一本書翻閱著，培養睡意。
女兒被保姆領著洗了澡，回房睡覺。卓也進了臥室。
廉華歆正打算丟了書關燈歇息，卓躺到了她身邊。
“錢已經入了我們的賬，第一筆不算多，下一筆買房，應該可以一次性付清，咱不用做房奴。”他輕鬆愉快地說。“我看你好像不很高興，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