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親親熱熱的道:“好妹妹,是阿姐想左了,好在阿姐身邊有妹妹時時提點,才萬幸沒有釀成大錯,害了我的孩兒。好妹妹,前些日子舟車勞頓,可是苦了你了。對了,阿姐前日聽得樂婉公主提到一位民間名醫,妹妹身子一向不好,從前又因孩子……受了幾番苦楚,待過兩日阿姐便讓人請了他來,讓他與妹妹好生把脈,也好讓妹妹也生個親生孩兒……”
小馬氏麵上隻低頭不語,心中卻無端苦澀。若是從前,縱然她連失幾個孩子,心中到底還是想要生下一個自己的親生孩兒的。畢竟,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縱然生下的隻是個女兒,她年老之後,也能有個依靠不是麼?
可是現在,小馬氏卻覺,或者,她不生下孩子才是最好。
馬氏心中覺得太過痛快,因此翌日一早,她便直接帶了那些畫像和心中醞釀了一晚上的話,去了江氏那裏。
她去的太早,江氏還未曾起床。——她早年終究是因身懷六甲之時被流放蜀地,又在途中誕下兩個孩子,之後又過數日,才找到了可以休養之地和時機,因此身子不算太好,此刻並沒有起。
反倒是謝雲屏聞得主院動靜,早早趕了過去,就見馬氏麵帶喜色的迎上她,一口一個恭喜。
待謝雲屏要細細追問時,馬氏卻又不肯說了。
“大娘還是姑娘家,這等事情,我自要與你阿娘單獨說了才好。大娘要知道,如今的貴女,可從不會談論這等事情。”馬氏笑眯眯道,“瞧我這張嘴,竟忘了大娘在外頭待了那麼久,想來貴女的規矩都忘的差不多了,不若我讓娘家送幾個懂規矩的奴仆來,好生教導一下大娘姐妹幾個?畢竟,大娘現下,可是連母族都沒有了呢。”
謝雲屏溫婉的麵容上顯出一絲慍色。
沒過多久,謝寒盡、謝若錦、謝念和謝遠也來了。外頭動靜太大,江氏也隻得起床。
馬氏就將之前的話又統統說了一遍,然後瞧一眼謝雲屏幾個,就對江氏道一聲恭喜,然後便獨自抿嘴笑。
江氏雖柔弱,可畢竟從前也是新貴之家出身。而新貴在世家貴族眼中……那就是寒門土鱉,是根本看不起的存在。因此江氏看馬氏也格外不順眼,現下又見馬氏如此,不禁有些怒:“妹妹可是說笑了。縱然婚姻大事,皆有父母做主,可是,小娘子是人,又非豬羊,我與郎君亦非將小娘子當做物件買賣之人,又豈會半分不告與小娘子知曉?還是說,”江氏冷笑道,“當初妹妹嫁給郎君之前,便半分消息不知,妹妹的阿爹阿娘,竟是當真將妹妹當做毫不知事明理的豬羊一般,就將妹妹送進了王府?”
馬氏一臉鐵青。可是,她卻甚麼都不能說。
原本規矩中就有,繼室在原配牌位前要行妾室禮。
馬氏乃是世家出身,當然知曉這些,然而繼室既稱為繼室,便是原配已死,她才嫁了過去。縱然是要拜牌位,她倒也認了。
可誰曾想,江氏竟是活著回來了!還是活著帶著兒子回來的!
馬氏縱使再不甘,卻也不能明著與江氏作對,隻得勉強壓下怒火,然後,就將敬王對三個長大了的女兒的親事安排一一說了出來。
“……安陽王世子自不必多說,人品出眾,潔身自好,除了要嫁去雲貴之地外,再沒甚不好;至於二娘,那吐蕃讚普可是真心求娶,二娘一嫁過去就能做王後,再沒有比二娘運氣更好的了;至於三娘,三娘且看,這幾位郎君皆是風流倜儻的貴公子,且還都是世家出身,亦是上上人選……”
馬氏一張嘴,將那幾人皆說成了乘龍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