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愧疚,下馬上前,拉著謝遠的手,想要道歉,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一雙向來溫和謙遜的眸子裏,滿是愧疚。

“此番、此番,是我……”

謝遠卻打斷了謝含英的話,笑道:“阿兄能來,我甚歡喜。如此,其餘諸事,皆不要緊。”

謝含英聞言心中一鬆,知曉謝遠並不想繼續聽他道歉,便也不再提,隻笑:“也罷,那我便甚麼都不提了。隻是,阿遠須知我之心意,知我從來都將阿遠視若手足兄弟,從不曾變,便也足夠。”

謝遠一笑。

謝容英忍不住有些吃醋,低聲嘀咕道:“可不是麼?比對親兄弟都好。”他雖這樣說著,心中卻也知道,遠哥比他聰明的多,也比他更能和阿兄學在一起,玩在一起,阿兄更看重遠哥,倒也正常。隻是口頭上,時不時還忍不住酸上一兩句。

謝遠和謝含英相視一笑,並不多言,隻又低聲說了幾句,謝含英見謝遠帶的人著實不少,就打算不把自己的侍衛給謝遠,而是讓二十侍衛下馬,將馬牽給謝遠的人,道:“本想送人給你,讓你一路安穩。現下你帶的人足夠了,為兄便將這些馬贈與你。至於其他……待你歸來,我兄弟再言。唔,對了,你那三姐的那個未婚夫已經去世一載,今次是否要在長安尋個兒郎?雖不能即可定親,卻也能相看一番,待孝期過了,再言其他。”

謝遠想到謝若錦,微一皺眉,正要拒絕,就聽得謝容英在一旁偷笑。

“是啊,孝期過了,再言其他。阿兄,這次劉皇後薨,洛平長公主是必要來的,聽說,洛平姑祖母會帶著清婉表姐一齊來。若不是劉皇後這次薨的突然,說不得,阿翁就已經將阿兄和清婉表姐的婚事定下,清婉表姐明年就能嫁到東宮了。”

饒是謝含英向來是被當做儲君教養的,聞言也忍不住微微臉紅,輕斥道:“莫要毀婉兒清譽!若是讓阿娘聽到,定會更不喜婉兒。”

說著,謝含英又忍不住皺眉。

謝容英沒瞧見謝含英的擔憂,隻以為自家阿兄在害羞,就立刻朝著謝遠做鬼臉。

幾人又笑鬧了一通,謝含英兄弟將謝遠送出長安城外三十裏,這才終於在身後侍衛的接連勸說下停了下來,終是一別。

東宮。

太子妃高氏正慈愛的看著自己的侄女小高氏,笑著對娘家嫂子許諾:“阿嫂放心,待含英孝期過了,我便讓含英與高家定親。”

小高氏與其母皆心中歡喜,其母仍舊忍不住問道:“可是妾曾聽聞,太孫與清婉郡主似是幼年時有口頭婚約……”

太子妃麵上一厲:“清婉郡主出身雖不錯,現下卻無父無母、無兄無弟,如何配的上太孫?嫂嫂安心,我是定不會讓那等命硬之人進了我這東宮的!縱是含英喜歡……那也絕對不成!”

☆、第33章 改變

謝含英和謝容英遠離長安三十裏,送走了謝遠。

二人送走日日相見的兄弟好友,心中自是鬱鬱。待回到東宮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謝容英撇撇嘴:“遠哥走了,以後在宮裏憋悶了,也無處去耍了。”

要知道,謝遠可是有各種解悶兒的法子,不在規矩之中,卻也不在規矩之外,遊曆邊緣地帶,讓他們這些貴族子弟著迷的很。

謝含英隻沉默不語,似有心事。

謝容英見了,湊上去瞧了一眼,就笑:“阿兄何必這般?遠哥又不是去了雲南就不會來了。他隻是去接一接福清郡主罷了。人接來了,遠哥不也就回來了?”然後他轉了轉眼珠,又道,“還是阿兄擔憂遠哥會遷怒咱們?阿兄著實多慮了,遠哥向來豁達,心在疆場,一意要為將,護我大慶疆土,他不會因為敬王的那種心思就和咱們疏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