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屏聞言就笑了,就連眼睛裏都是笑意,溫柔道:“好。囡囡叫你一聲舅舅,你幫她取名也是應當的。”

於是這件事就被姐弟二人這麼定下了。

趙容想到母親不喜長女,甚至連為其取個小名,也隻隨口叫了“囡囡”,半點不肯費心,而大名也隻說等養得活再說,心中明白母親此舉是當真惹惱了妻子,便也不再多言。

畢竟,囡囡是他的第一個孩子,雖然是女兒,然而他和謝雲屏都還年輕,得到嫡子也是遲早的事情,趙容心中自然也是極其喜歡囡囡,不舍她受半點委屈。

謝遠雖來了安陽王的藩地,但是他也隻能再次停留兩天,就要和眾人一齊回長安——現下已經是十一月了,他們無論如何,都要趕在過年時候到達長安,一來要祭拜劉皇後,二來麼,萬壽節也是在正月裏,雖則不是整壽,聖人卻已經過了六十,他們合該趕去拜上一拜。

謝遠如今才十歲而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因此除了安陽王府的外宅,安陽王府的內宅裏,謝遠也是去得的。

他很快就見了安陽王妃,謝雲屏的婆母。

安陽王妃性子本就孤傲,且又是世家出身,世家驕傲早就刻在了骨子裏。更有她對自己內侄女的那一絲愧疚在,因此對謝雲屏雖不曾故意為難,卻也僅僅如此而已。

然而對著謝遠,安陽王妃倒是難得露出些讚許之色,顯見對這個敬王世子很是欣賞,隻是看向謝雲屏時微微露出些許的不滿。

謝遠看著,有些皺眉,但也沒有當場發作——他總要等有了空閑,單獨問一問長姐的心意再說。

隻是謝遠顯然沒有料到,他來安陽王府的頭一日裏,趙容一直都以姐夫身份陪在他身邊,雖然話並不多,但是,人卻一直在。就連謝遠表達了要和謝雲屏單獨說話的意思後,趙容也抱著囡囡坐在一旁,不說話,聽著。

謝遠:“……”

好在謝雲屏晚上是派了從前的侍女芙蕖來照顧的謝遠,笑道:“大郎,娘子說了,明日要帶大郎去外頭鋪子裏轉一轉,為家裏幾個姐妹挑些雲南的東西回去。到時候,世子事忙,卻是陪不得娘子和大郎了。”

謝遠鬆了口氣,看看房間裏沒有外人,就問:“世子一向都這般粘人?阿姐在府裏過得,可是快活?”

芙蕖是謝雲屏從五鶴村就帶在身邊調.教的,自然知道姐弟情深,聞言一頓,就老實道:“是。世子每日除了處理公務,偶見友人,就時常跟在娘子身邊。娘子初時還好言好語待世子,後頭煩了,兀自處理府中事務,不甚搭理世子,可世子隻要閑了,就日日跟在娘子身邊,或看書或自己與自己對弈或發呆,不說話,卻一直跟著。”

至於娘子在府中快活不快活這等話,芙蕖卻是不敢多言。

謝遠:“……那他沒有妾室通房嗎?”

芙蕖臉色微紅,心說大郎就是大郎,年紀雖小,卻甚麼都懂。強自鎮定道:“娘子有孕,王妃和娘子都備了人給世子。可是世子……隻拿她們當丫鬟。除了娘子坐月子時,也是日日宿在娘子房中。”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謝遠:“……”這倒真是古代土生土長男人裏的一朵奇葩。

以及,他不是還有個表妹嗎?

芙蕖說完,就有些後悔,生怕謝遠再問些別的,忙忙就告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