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對這天下百姓負責。阿翁當初擇你阿爹做太子,一來,自然是阿翁與你阿爹父子情深,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你阿爹素來聰慧過人,縱然身子比旁人都要胖了些,也容易生病了些,可以他的智慧和心胸,定然能夠做好一國之君,能將阿翁打下來的天下穩固下來,讓天下百姓能夠安穩度日,甚至,在合適的時候,能夠順利削藩。”
謝含英怔怔的聽著元朔帝的絮叨。
“後來,你阿爹沒有福運,大慶朝沒有福運,阿翁也沒有福運,你阿爹竟然於盛年離世。”元朔帝蒼老的麵容上,仍舊是遮掩不住的傷心,隻是傷心之後,他還是看著謝含英笑道,“不過,你阿翁和大慶朝,還是有那麼一點子運氣。沒了你阿爹,至少,還有你。”
“含英,莫要悲傷,莫要愧疚。這世上,但凡成大事者,必要曆經諸多磨難。而阿翁之所以會擇你做繼承人,除了你的身份正統外,最重要的,卻是阿翁知曉,阿翁的含英,是這世上最合適的人,知道阿翁的含英,縱然初時會艱難一些,可是,隻要含英再認真一些,再努力一些,多保重自己的身體,那麼,總有那麼一日,這整個天下,都會覺得,有謝含英這樣一位明君,是天下之福,是百姓之幸。”元朔帝已經病的太厲害,他伸出手去摸謝含英的臉的時候,手還在微微發抖,可他的聲音卻是慈愛無比,“含英,你是你阿爹最疼的兒子,也是阿翁最驕傲的孫兒,這個天下,交給你,阿翁,放心。”
已經十九歲的謝含英再也控製不住,趴在元朔帝床前,痛哭不已。
元朔帝依舊在堅持著,縱然再不能起床,縱然開口說話都艱難,縱然身體裏的病症已經無藥可醫,縱然諸多太醫都說聖人也就是在最近這幾日了,可是,元朔帝依舊在堅持著。
直到元朔十一年八月十七,聖人已經重病臥榻一月,仍舊沒有駕崩,在長安城外的定王、敬王與顯王,終於親入長安。
於三人而言,聖人年輕時常常在外奔波,可對他們來說,聖人依舊是一位慈父。然而雖是慈父,卻也在他們的課業之上,諸多關注,每每回來,都要親自考問他們功課,若有空閑,還要帶著他們上馬騎射,親自去教授……
待得後來,前朝皇帝昏庸無道,賦稅嚴苛,偏又逢得災年降世,百姓再過不下去,揭竿而起。
聖人便帶著他們也反了起來。
然而雖是反王之名,可他們翻得到底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昏君和漏洞百出的朝廷,因此即便反王之名不可去,但就聖人和他們而言,他們所做的事情,乃是天下有能之士,都該做的事情。
直到新朝建起,除了敬王心中略有些想法之外,彼時年幼的顯王以及和太子一母同胞的定王,其實心中都覺,太子繼位,理所應當。
待到聖人當真立了嫡長子為太子,太子又在朝中顯露出了自己的諸多手段之後,敬王便也漸漸歇了心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