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越來越差,連上朝都隻能三日一朝,根本無法控製幾個藩王。

敬王既知曉了這麼個消息,當然便希望因著這一場鼠疫,而令謝含英重病。即便不死,也要好生遭一番罪才是。是以隻稍稍控製了北地諸人,並未去管那些從北地流亡離開的流民。

而謝含英自知曉此事,便以先帝托夢為由,令大慶朝百姓開始重視起此事,令各地朝廷妥善安置流民與乞丐,不得令其進城或進鄉叨擾百姓,但是,也不得驅趕和殺死流民,當將其分別安置在城外的住處,亦可搭建帳篷令其居住等等,天下百姓,皆為大慶朝人,不得隨意放棄,當繼續施粥施藥雲雲。

當然,盡可能多的清除掉鼠類或跳蚤等物。

謝含英這一道聖旨下來,大慶朝的百姓俱都嘩然與緊張起來,城內百姓也開始囤聚糧食食鹽,村民也圍聚起來,想著若是有流民來,應如何驅趕……

七位藩王各自反應不同,但為了以防萬一,就連顯王也開始按兵不動,暫時等待了起來。

半個月後,鼠疫果然大麵積爆發起來。

長安城裏,街上哀嚎聲不止。

百姓家中,凡感染者,有一二日亡者,有朝染夕亡者,更有闔家全亡者,無一保全。

謝含英看著每日報上來的死亡人數和燒死的人數,臉色都極其的難看。

不說百姓,就是宮中,也會每日拖出去燒上好幾十人。

謝含英現下除了擔憂各地鼠疫,還要擔憂幾個孩子。

謝含英想到幾個孩子,心中突然猛地一跳。

他愣了一會,在席上呆坐起來。

爾後就聽得蘭墨突然衝了進來,踉蹌著跪倒在地。

“聖、聖人,三位小娘子和大郎,都、都被查出,似是感染了……”

謝含英驀地站了起來:“他們也感染了鼠疫?”

蘭墨垂下頭去,臉上擔憂且驚恐:“不,張老太醫診斷,似是天花!張老太醫說,應是有些日子了,隻是之前都沒有爆發,到了今日,才一道都爆發了出來。”

謝含英臉色鐵青,頹然坐倒在席上,忽然看向窗外的天空。

自他登基以來,便天災不斷。

難道說,那一句,天子非天子,竟是真的?

直到現在,老天已經容不下他的孩子了。

☆、第78章 77.1

然而謝含英所感受到的絕望,也隻有那麼一瞬而已。

他很快就回過神來,雙目灼灼的看向蘭墨,道:“你方才,說幾個孩子得的,不是鼠疫,是天花?且還是十幾天前得的?”

蘭墨眼中也閃過一絲憤恨和難過,道:“是。太醫說,天花是有潛伏期的,小娘子和大郎應該是在十幾天前,在一起的時候,不慎感染上的天花。而那個時候……鼠疫還並未傳到宮中來。”

謝含英的雙目立刻染上了狠厲之色。

他何等聰明?聽到此處,如何能猜不到幾個孩子的這次患病有問題?

而真正能在後宮之中,讓他的三個女兒和唯一的兒子一起患病,並且還是得的天花之症的,隻有一個人。

小高氏。

高氏就算如何,也不會想要孩子自己的親生孫子和孫女。尤其這個孫子,還是現在謝含英膝下唯一的兒子。

而其他妃嬪的權力並不算大,想要瞞過所有人,從外頭弄了得了天花的人用過的貼身之物或是幹脆是皮膚來,再通過各種手段給幾位小娘子和小郎君,也絕非簡單之事。更何況,三位小娘子都是庶出,且還是女子,又當真能妨礙到什麼?她們就是有心動手,定然也是對著唯一的小郎君動手,如此,危險程度還能降低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