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心中,自然覺得謝含英隻是生了不太好治的病,待老軍醫出手,將謝含英徹底治好了,再調養一番,也就是了,根本沒有想到,謝含英會當真病得極重,並且連治愈的可能性都極其微小。

謝遠這邊,在和老軍醫談妥後,便派了兩個出事幹練的侍衛跟著老軍醫,隨侍一旁,再帶著老軍醫身邊的小童,一起送去了長安。

待將人送走了,隔了幾日,謝含英的正式的旨意和謝念、謝秋然、謝恭然的信就都送了過來。

謝遠先看了謝秋然的信,果然謝秋然很認真的道,他已經長大了,可以照顧自己,這一次,請阿兄一定要勸四姐,今年必須出嫁,切勿再耽擱時機。還有四哥恭然並非世子,請長兄能將四哥帶去昭地,許是能幫長兄一把。又言道,想要將玉壺送回來雲雲。

謝遠心中一動,又看了謝念和謝恭然的信。

謝念的信中,自是諸多不舍,想要將婚事再往後延上一年,待親自將謝秋然送回,看著謝秋然過得好些,再論其他。

謝恭然的信裏,卻是寫到,他想要去照顧謝秋然,謝秋然畢竟太小。但是,四姐謝念,當真該出嫁了雲雲。

謝遠將信放下,輕輕一歎,好一會,才提筆寫信。

謝念是當真該出嫁了。若是謝念再不嫁,一旦去了北地,敬王絕對能做出與孟家悔婚,將謝念當成一個像謝若錦一樣的棋子,用來安撫支持他的人。

且謝念和謝遠同歲,如今都已經十九歲了,而孟十二郎也年有十七。原本二人去年就該成親,結果去年發生了大規模的鼠疫,卻不適合成親。因此才拖延到了現在。

至於謝恭然……謝遠想了一會,歎了口氣,知曉謝恭然一旦回了北地,那麼,他們那位父親,定然會讓謝恭然上戰場,和朝廷的兵正式對上。反倒謝秋然年紀尚且還小,倒還算安全。

因此,謝遠也寫了一封信給謝恭然的生母小馬氏。小馬氏精明能幹,隻是吃虧在身份。且小馬氏之前已經徹底背叛了馬氏,謝遠這封信,卻是讓小馬氏回去北地後,讓她去跟隨江氏,在江氏身邊,為其出謀劃策。

而謝恭然,謝遠卻是想讓謝恭然來他身邊幫他。

這其中並非因著他不想將謝恭然的生母小馬氏帶出來,但是,小馬氏乃是敬王的妾室,之前小馬氏留在長安照顧還未曾長大的謝恭然倒也罷了。而現在,謝恭然要來謝遠這裏建功立業,謝遠卻是沒有任何理由,令敬王妾室獨自居住在長安,更沒有理由,讓小馬氏跟著謝恭然來昭地。

就連把謝恭然帶到北地,都要花費謝遠不少的精力和錢財糧食等物,才能在敬王的默許下,將謝恭然帶走。

謝遠想到此處,便寫信對小馬氏提了一提,爾後便讓她拿著信去找江氏,待回了北地,馬氏那裏容不得小馬氏,江氏那裏,為著謝恭然,江氏也一定會護著小馬氏的。

爾後又想到江白,心中又是一定。敬王隻要不糊塗,就該知道,江氏與謝秋然,這二人,他都不能動,也不能令其他人傷害他們。

至於玉壺,謝遠當然是要讓他去繼續護著謝秋然。除此之外,他還會寫信請他為謝秋然準備的那些文武琴棋畫的師傅,也跟著謝秋然回北地,繼續教導謝秋然。

謝遠寫完給謝念姐弟的信,又寫了一封信給坐鎮瓊州的何雲墨,商議再次考試選官,並向百姓派發一部分玉米和紅薯,令百姓也可種植,扛過幹旱之年。

長安。

五日後,謝念看著謝遠的來信,麵上微微帶了些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