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遠拿過卷軸,隻看了一眼,雙目就驀地睜大,爾後輕輕一掃,就把卷軸驀地收了起來。

他盯著白七郎看了一會,又看向那隻箱子,道:“二姐夫,這些,莫非都是……”

白七郎點頭,歎道:“這個,一來,算是我們夫婦謝過殿下為咱們照顧三個孩子。二來……大郎已然與我們夫婦說了,他不想做大夫,想要長大之後……做官。”

謝遠何等人也?立刻就明白過來了白七郎的意思。

白家乃是行醫世家,雖名聲威望都極高,家中子弟也都肯勤懇學醫,若是本事不濟或是人品不斷的,家中會為其另擇出路,斷斷不會令其再沾染家中行醫和藥材等事。

但是,即便如此,白家,依舊隻是杏林世家而已。朝中卻無人做官。

之前白七郎會喜歡上謝寒盡,是意外,但是,白家想要借由昭王謝遠,令家中子弟做官,卻是白家思慮許久的事情。

而比起其他人,顯然,白七郎和謝寒盡二人的兒子願意做官,對白家和謝遠來說,卻是最好的。

也正因此,才有了白七郎今日送來的這一廂的卷軸——這些卷軸,乃是白家人四處行醫,閑來無事時,畫的各地的輿圖的抄本。能送出這些抄本,再有白家之前頂住壓力,在昭地開設醫館和學院,教導昭地的大夫醫術之事,顯見白家這些年,因朝中無人,所遭受的欺壓顯然不少。

不過,這幾年自白七郎和謝寒盡成親,白家有了一位郡主,又有昭王對白家的一些照拂,白家這幾年倒是緩解了一些。

隻是,白家仍舊希望真正的白家子弟能夠當官。

白七郎除了醫術,也就是在乎自己的家人了。他和謝寒盡很認真的問過了長子,見長子的確想要做官,還想好了,最好能做文官,若是不能,做武官也行。實在做不了……他就回白家再埋頭學醫好了。

也正因此,白七郎才會開這個口。

謝遠看向謝寒盡。

謝寒盡衝著自己的弟弟輕輕點頭。

她也是知道這件事的,更知道白家付出的代價是甚麼。

謝遠這才道:“大郎既喜歡,待長大後,自然可以做官。”爾後沉吟道,“現下朝廷也開始施行考試選官,大郎若是願意,我雖則可以幫他直接做官,但是,若大郎想在朝廷為官,若能親自考上,再有我的幫忙,如此,也能讓聖人高看他一眼。”

他也不糊塗,白家如此重禮,顯然有一部分也是表達歉意,因為他們不打算讓白七郎的長子在昭地做官,而是去朝廷為官。

畢竟,白七郎今年才六歲,待十年後,這個天下也就安穩下來,自然是在朝堂做官更好。

白七郎心下感激,自是謝了又謝。

謝遠道:“二姐夫不必如此,也要大郎自己出息了才行。”

謝寒盡微微笑著,並不說話。

謝念和孟十二郎成親後,感情也是極好。隻是孟家覺得孟十二郎年紀還不算大,便讓孟十二郎在昭地一麵管著遠山學院的分院,一麵繼續讀書,打算再過上幾年,天下安穩了,再讓孟十二郎出仕。

孟十二郎雖比謝念小了兩歲,但卻也認真可愛,對謝念極好,每日除了在書院忙,就是回家跟謝念同處一室,一個看書,一個做旁的。

現下謝念也有了身孕,身邊又有自己的兄弟和阿姐在,倒也算安心。

隻是,有時候要擔憂阿弟打仗的事情,就不怎麼美妙了。

於是謝念看了謝遠一會,謝遠察覺到她的視線,也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