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昭寧王又不是人人拿捏的軟柿子,如何還會給謝容英臉麵?
謝容英又愣了好一會,才雙目赤紅的盯著孟相道:“你說謊!你說謊!枉阿翁與阿兄這般信任你,枉朕給了你這麼多的信任和權力,孟相啊孟相,你竟然早就和那個謝遠勾結起來!你枉為人臣!枉為君子!你這般行事,難道就不怕死後入了地府,無顏麵見朕的阿翁與阿兄嗎?”
謝容英四下一望,這才焦躁了起來,瞪向孟相,隻恨不能將這個他給予了不少信任的孟相給生吞活剝了!
“朕的阿娘呢?朕的曾叔祖呢?孟相你敢對朕出手,朕旁人不信,真的阿娘,朕的曾叔祖必然饒不了你!你這等背主之人,將來謝遠就算做了皇帝,也定然不會重用你!”
孟相聞言也不惱,隻將空白的聖旨放在一旁,然後拿起白紙,在上麵為謝容英提前打了罪己詔和退位詔書的草稿。
待做完了這些,孟相才站起身,對著謝容英躬身一禮,道:“並非是臣不忠,而是聖人無能。這個長安,如今不是被敬王攻占,就是要被昭寧王收為己有,再無第三個可能。以聖人之能,根本無力回天。既聖人無才無德無能,無力回天,臣等擇良木而棲,又何錯之有?
更何況,昭寧王曾經也在長安住過幾年,以臣等對昭寧王的了解,深知比起聖人的無才無德無能,昭寧王不但才德兼備,更有識人之能,敢用天下英才,海納百川,有容人之量,如此之人,才堪為一代明君。”
孟相一禮之後,神色淡淡的道:“臣無能,無法在這等亂世,輔佐一平庸無能且無容人之量的庸君,因此隻好跟在一位極有可能名留青史的明君麾下,做一普普通通的臣子,任其驅使,為天下,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
孟相說罷,再不理謝容英的想法,轉身就走了。
謝容英呆愣當場。
許久後,謝容英開始用自己生病後僅剩的力氣,開始打砸這個房間裏所有的東西。
他周圍的人也不勸他,隻要他不打人,就隨便他發.泄。
隻是,謝容英一旦出手傷人,若是物件,那人隻會躲閃過去,若是謝容英想要親自傷人……嗬嗬,主公可是說了,許他們自衛的。
一番折騰下來,謝容英也終於明白,他,真的是被囚.禁起來了。
比起被囚.禁的謝容英的折騰,高氏在反應過來自己如今的處境後,立刻就是暴怒之後的狂躁發.泄,險些讓看守她的人將她給綁起來。
好在高氏終究是年紀大了,就算暴怒,在狠命發.泄了一通後,也終於安靜下來。
而安靜下來之後的高氏,理智就開始重新回來。
她仿佛是生病了一樣,時常腦袋疼痛,而腦袋疼痛的結果,就是暴躁易怒,見到什麼都想要毀滅,她自己的名聲,也生生被她自己給折騰壞了。
“本宮要見聖人!”高氏僅存的理智仿佛重新回來,她在聽了周遭人對她說的那些“事實”之後,沉默而平靜的開口,“無論如何,就算那個賤……謝遠做了皇帝,他名義上仍舊是本宮的兒子!本宮仍舊是太後!先帝在時,本宮是太後,聖人還活著,本宮也是太後,謝遠做了皇帝,本宮仍舊是太後!就算那個謝遠再怎麼不肯承認,本宮也是太後!還是人人皆知的不是他的親生母親的太後!他若是將來想得到一個好名聲,他能殺聖人,卻不能殺本宮!”
來監視高氏人麵麵相覷,隨即,有人匆忙出去,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的竟是洛平大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