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杯子一眼,沒有異議的仰頭喝下,溫潤而清冽的液體緩緩流入體內。

喜娘跪請了兩人的發絲,用五彩絲線係成同心結,笑道:“奴婢恭喜皇上、貴妃娘娘,祝賀皇上、娘娘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滿室的宮娥太監齊齊下跪:“恭喜皇上、娘娘!”

“平身!”炎律一揮手,讓他們起身,道,“湘兒、琴兒。服侍娘娘更衣,等下擺架去漪蘭殿。”

“是,奴婢遵旨!”兩人連忙扶著上官憐心進屏風後去更衣了。

炎律則揮退了多餘的人,讓小福子替自己換上龍袍。

被折騰了一整天,上官憐心迫不及待的退去身上繁重的衣物,拿出一件嫩綠色的紗裙想要穿上,卻被琴兒快速攔截下來:“小姐,今天是你大喜之日,要穿紅色的,顯喜氣!”

“可是我沒有紅色衣服啊!”她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無辜點,要知道她是很討厭大紅色的東西,她的衣物可是清一色素色的。

湘兒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套水紅色穿雲錦繡成的衣裳的衣服遞了過來,歎道:“夫人早知道小姐沒有紅色的衣服,特地命人多做了幾件帶進宮來。”

“不是吧!”她哀號了聲,讓兩人替自己穿上衣服,一臉的不滿。

“好小姐,過了這幾天你就可以穿回以前的衣服了,就忍耐下吧!”琴兒邊幫她梳理著長發,邊抿嘴說道,“再說,您現在都貴為皇貴妃了,總不能像以前那樣素淨了啦!”

“好了,好了,湘兒,別在往我頭上插東西了,重死了!”她一看湘兒不停的往自己頭上插首飾,忙製止道,“夠了啦,很重誒!”她連連扯下好幾隻發簪,順便將梳理好的發髻給弄亂了。

琴兒趕忙重新替她將長發挽好,邊接過湘兒遞過來的支蝶翼穿花步搖,在配上紅珊瑚頭花,堅決道:“好了,就這樣,不能在少了哦!”

她對著鏡子反複照了幾次,勉強算是同意了。

“怎麼,還沒有弄好嗎?”炎律在外邊等了許久還不見人出來,忍不住走了過去。

“呀!”上官憐心冷不防聽到他的聲音,被嚇了一跳,再聯想到自己這麼被折騰誰是罪魁禍首,這新仇加舊恨,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幹什麼啊,說都不說一聲就進來了,很不禮貌的好不好!”

“天呐,娘娘……”琴兒幹脆用手蓋住臉,她的主子居然敢這麼和皇上說話,她們這些當奴婢的會連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的。

炎律倒是沒有發火的樣子,唇角微挑的看著一臉嬌嗔的她,眼底滿是笑意,帶著絲溺寵:“好好好,算是朕的不是,那麼請問貴妃娘娘,可否擺架去‘漪蘭殿’?”

見他這樣,憐心就是有火也發不出來了,隻好不甘不願的跟著他步出“鳳儀宮”,壓根就不知道剛才炎律的表現嚇死多少宮人。

“皇上駕到,貴妃娘娘駕到!”除了太後,其他的人全都站了起來,恭迎聖駕。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吧!”明黃色的衣角在眾人眼前一閃而過,朝著主席位走去。

按照位子的安排,太後坐中間,炎律坐在左邊,而上官憐心則是坐在太後的右側。炎律一上了高台,轉過身將手伸向準備朝右邊走去的憐心:“心兒,過來!”

按金陵王朝的規矩,皇帝在群臣、宮人麵前是不可直呼妃子的閨名的,一律按照宮中品級封號來叫的,而且即使是皇後,也不可和皇帝並坐的。有很明顯的尊卑之分,左為尊、右為卑。

在大婚前一直被宮中的老嬤嬤教導著的上官憐心自然是知道這是極不合規矩的,可是眼下在群臣麵前又不可駁了炎律的麵子,她為難的抬頭看著炎律,示意他把手縮回去。

炎律隻是挑了挑眉,繼續道:“別怕,有朕在。心兒,上來!”

拜托,大哥!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好吧,隻是不符祖宗規矩的問題啊!她可不想才剛進宮就被冠上“紅顏禍水”、“狐媚惑主”等等稱號。

下邊的大臣已經開始議論起來,尤其是幾個較年長的似乎想開口製止了,太後這時候發話了:“瞧皇上,是舍不得憐心丫頭不是,等過了宴會,就隨你了。怎麼這麼一小會兒都不肯分開的啊。”

“太後?”聽到太後略帶調侃的語氣,上官憐心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在紅色的衣裙的映襯下更顯嬌豔。

“好了好了,還不快去皇上身邊坐下,再站下去,怕是某人要心疼了。”太後疼愛的看著她。

“憐心遵旨!”她已經連反對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母子倆全憑自己喜好做事。唉,要是眼光可以殺人的話,她恐怕已經死在那幫妃子的眼光之下了。

炎律拉過她的手,在位子上坐了下來,開口道:“今天是朕迎娶貴妃的日子,大家不用太過拘束,盡興就是了。”

“看自己的丈夫娶新人,她們笑的出來才有鬼咧!”上官憐心小聲的嘀咕了句,桌子下的手被狠狠的握緊了幾分。她抬頭詫異的看向炎律,卻見他神色未變的看著下邊的臣子,隻是在看想一邊的妃子時,眼底閃過一絲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