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飛入鬢,朱唇不點而紅,唇角似笑非笑的微翹著,右耳上一根血紅色的耳墜垂掛及肩,使得本該顯得高貴優雅的人卻透著些許邪氣和妖冶美感,淡淡的目光輕輕落在了她身上,又漫不經心的轉了開去,緩緩說道:“什麼事?”

江修儀臉上的笑容不由的一僵,當初父親說這個少年可以幫助自己她可是一點都不相信,長得比女人都還要的美的男人她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心中隻是覺得厭惡。直到她見識到他毫不留情的殺人手段後才覺得這個少年的可怕,原本不屑的心理已經變成了敬畏和恐懼。

“現在我已經懷上了龍種,可是隻要上官憐心這個**一日存在我就不可能得到後宮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所以白公子,你是不是可以……”

白衣少年唇角輕勾,盈白的手指直直指著放在一邊案幾上的一個精美的香爐,柔聲道:“聽說皇貴妃喜歡淡雅的香氣,如此精美的香爐怕是也很喜歡才是。”

“白公子是讓我給那個**送禮?”江修儀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厭惡上官憐心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還會送東西給她?

“隻要她一日存在她就是後宮中除太後之外地位最尊貴的女子,即使你有了龍種也不代表你可以取代她,不要得意忘形了!”低柔的嗓音蘊含著淡淡的危險,使得江修儀的身子不由畏懼的一顫,忙伸手拿過香爐,急急退了出去。

待她出了門,白衣少年才低低笑開,道:“這個女人可真是有夠蠢的,真是期待江家的下場。”

“到時候雲少會親手解決。”低沉的嗓音從暗處傳來,黑衣少年依舊戴著銀製麵具,看不清他的表情。

“鷲,不要老戴著這個鬼玩意兒,我都要忘了你長什麼樣了。”白衣少年忍不住抱怨出聲,伸手扯下黑衣少年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與自己極其相似的麵孔,隻是不同與他的魅惑,而是多了幾分冷漠與陽剛。

“別鬧,鷥!”微怒的語氣帶著些許無奈,麵對這個孿生弟弟,黑鷲總是不由的想要溺寵他,才養成了白鷥現在的性子。

白鷥輕輕一笑,道:“鷲,有去看鳳嗎?”

“她在保護小姐。”

“其實你是很想去的吧。”白鷥曖昧的朝他眨眨眼,道,“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就一點也不想她?”

“胡說八道。”哭笑不得的瞪了他一眼,黑鷲將麵具從他臉上抽回來,重新戴回到臉上,“該走了,反正東西已經交給她了,接下來就沒有我們什麼事了。”

“哥,小姐不會有事吧?”收起嬉皮笑臉,白鷥坐正身子,正經的問道。

“不會,放心吧。”

白鷥微微點頭,起身,一黑一白兩個身影飛快躍出房間,消失在隱蔽的角落。

“娘娘,江修儀來了。”紫苑低聲道。

“嗯?”睜開眼,她低低的應了聲,懶懶的起身,道,“讓她進來吧。”

“是。”

江修儀一身精美的服飾,完美的妝容,想來是來之前刻意妝扮一番的,可是看到上官憐心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一陣驚豔,這個女人就是在最隨意的時候都還是那麼美,美的讓人嫉妒。

“臣妾參見貴妃娘娘。”微微欠了欠身,低聲問安。

“免了吧,如今江修儀有了身子,可是得小心著。”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上官憐心沒有絲毫的嫉妒,道,“不知江修儀今日前來是為何?”

“前幾日娘娘讓幽蘭姑娘送來了兩匹冰絹,臣妾是特地來感謝娘娘的。”轉頭對身後捧著一個木匣子的丫鬟道,“杏兒,快把東西拿過來。”

“是。”杏兒將木匣子放置在桌上,重新站回她身後。

“這是?”上官憐心的目光定在木匣子上,有點不解。

她笑了笑,將木匣子打開,道:“聽聞娘娘喜歡淡雅的熏香,臣妾就想該配個雅致的香爐,所以就將這個拿了過來,也不知道娘娘喜不喜歡。”

“呀,這可是景州的纏絲琺琅爐呢。”一見眼前這件精巧的香爐,上官憐心忍不住開口讚歎,“景州的琺琅爐在金陵可是出了名的啊,這製作可是精巧。”

江修儀也是官宦世家的小姐,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景州的琺琅爐,卻未曾瞧了出來,見上官憐心一眼就看了出來便也知道她定是看過了太多價值連城的東西,自然對這些了解甚詳,心中更是嫉恨了幾分。

“娘娘喜歡便好,臣妾還擔心娘娘覺得禮輕了呢。”掩唇輕笑一聲,她裝的非常欣喜。

“哪能啊,可是合了本宮的心意了,還要多謝江修儀了。”

“不敢。”

兩人正說著,前邊便傳來了宮人的請安聲,想來是炎律忙完了政事過來了。

一進房間就看見了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端坐在椅子上,炎律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皇上來的可巧,看看江修儀送來的香爐,可是好看?”猶如獻寶一般,上官憐心將手中的香爐塞進了炎律的懷中,滿臉的笑意,“可是費了江修儀不少心思,皇上可是要替心兒好好謝謝江修儀呢。”

炎律眉頭皺得更緊,淩厲的視線掃向了垂首不語的江修儀。